可血蝉竟然知道了。
他们纵然是再怎么神通广大,君何哉也不可能到处乱说这件事情。
为首那人微微一笑
“少尊心中想来已经有所猜测,又何必明知故问?”
江然笑了笑
“眼见未必是真,更何况猜测……若是你不亲口跟我说,我又哪里能够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即如此……那在下再告诉江大侠一件事情,不知道江大侠愿不愿意听?”
“洗耳恭听。”
“江大侠当真以为长公主之所以一直赖在你身边,是想要让你保护她?”
那人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告诉江大侠,其实长公主早就已经知道江大侠魔教少尊的这个身份……不知道江大侠以为如何?”
这话出口,江然尚未如何,叶惊霜和叶惊雪便是悚然一惊。
叶惊霜更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江然。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魔教对于这江湖,对于这朝堂,到底代表了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严格来说,江湖忌惮魔教,朝堂却比江湖更加忌惮魔教。
如果说长公主从最初开始,就一直都知道江然的身份,那这种种做法,种种表现,只怕会有更深的目的。
江然却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实际上也不是一点不当回事。
只是,对于这件事情,江然并非没有察觉。
锦阳府那会,第一次见到长公主尊荣的时候,江然便感觉,这女人对自己说话不尽不实。
所以,江然一直对她也有所保留。
纵然是到了现在,江然也不能完全相信她,便是因为那会的那些事情。
而如今看来,长公主如果早就知道他魔教少尊的身份。
那这女人之所以一直都对自己这般模样,恐怕正是为了她的野心。
她想要和江然达成眸中关系,掌握了江然,便相当于间接掌控了魔教。
这又是何等的伟力?
如果魔教再能为金蝉所用……结果又当如何?
只是这些事情在心中只是一闪而过。
毕竟血蝉的话,又如何能够全部当真?
倘若这不过是对方随口撒的一个谎,自己傻乎乎的再去找长公主对峙。
长公主本来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然后听到江然问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魔教少尊的?’,那长公主会是什么表情,江然都能够想象的出来。
没有这么傻乎乎跳反的。
因此,江然只是一笑说道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是天上阙的人跟她说的……还是……”
说到此处,江然抬眸看向了对方。
夜色似乎是越发的寂寥了。
这似乎是黎明之前的黑暗。
整个世界沉寂无声。
一呼一吸的时间流淌着,对面的人方才继续开口
“如果这件事情,知道的不仅仅只是长公主。
“江大侠以为,护送她前往青国的事情,还会落到江大侠的身上吗?”
“原来你是在威胁我。”
江然笑了笑
“你尽可以将这件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且看看我和你们之间,到底哪一个会头破血流!”
“江大侠说笑了……”
那人摇了摇头
“我也不过是跟江大侠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如果话说到了这份上,江大侠还不能知情识趣的离开金蝉……
“那可不要怪咱们再用手段了。”
“还是在威胁我……”
江然叹了口气
“各位乱臣贼子,手段如何在下姑且不知道。不过所谓的谈谈,三句话不离威胁……难道各位以为,在下是被吓大的吗?”
他眸光一转。
在场众人只觉得心头轰然擂鼓。
心神震动!
禁不住生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之感。
更有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然而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再看江然,仍旧站在那里,满脸平静
多几个人对视一眼之后,为首那人方才感慨
“江大侠果然武功盖世……
“魔教有你这位少尊在,将来只怕越发不好招惹。
“咱们之所以对江大侠一忍再忍,也是不愿意跟魔教为敌。
“可若是江大侠执意和咱们为敌……哪怕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为了。”
“不愿意和魔教为敌?”
江然低声笑道
“江某若是未曾记错的话,当年魔教之所以崩解,是因为五国乱战之中,各位联手围杀魔教。
“如此,魔教方才沉寂江湖二十年之久。
“如今却说不愿为敌……这话会不会说的有点太晚了?”
其实纵观血蝉行事,江然发现了一个很古怪之处。
便是他们对自己的容忍,似乎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大。
似乎从始至终他们想要的,只是让自己离开京城,不要插手长公主这件事情。
而不是对自己喊打喊杀。
江然其实很清楚一件事情。
虽然说人的名树的影,有些人不愿意招惹高手,是因为担心带来麻烦。
可如果这位高手不招惹也会给他带来麻烦。
那不管其后结果如何,该出手还是会出手。
血蝉不是什么软柿子,惊神刀江然这五个字,尚且不到能够让血蝉这种层次的组织,都忌惮到这种程度的地步。
那他们为何始终对自己百般忍让?
而看对方话语之中的意思,哪怕到了这种关头,对方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可要说他们忌惮魔教……
那江然当真是一百个不信。
纵观历史,光是江然所知道的,魔教便已经败了不止一次。
不过厉害的地方在于,魔教纵然是败了,也可以在灰烬之中重生。
而二十年前,魔教就已经败在了他们手里一次。
没道理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会因为忌惮魔教,而一再忍让……
这里面必然有着一定的道理。
只是江然暂且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道理。
而对面这位听到了江然的话之后,却是沉默了下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
“好话都已经说尽了……既然少尊仍旧在执意留下,那咱们就各凭手段好了。”
江然一笑
“好啊,这正合江某心意。”
“那好……少尊保重,我等告辞。”
说着话躬身一礼,便要离去。
却听江然轻声说道
“诸位是将在下当成了摆设?”
几个人脚步微微一顿。
就见为首那人抬头看向江然
“少尊是不想让咱们走?”
“你们血蝉内部还剩下多少高手,江某姑且不知……
“但是今日来了的,有一个算一个,不如全都留下如何?”
江然笑着说道
“江某之人,最是好客不过。
“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岂能让他全身而退?”
“有朋自远方来的下一句,是这个?”
对面为首那人呆了呆。
江然略微想了一下
“那虽远必诛?
“关键,你们离的也不远啊……”
言说至此,就见手持玉箫那人,忽然一抬手,箫音一起,叶惊霜和叶惊雪同时周身一阵。
紧跟着眸光之中闪过了一抹迷茫之色。
继而长剑骤然出鞘,竟然是朝着江然。
江然对此似乎一无所觉,眼看着一左一右两把长剑,即将把江然穿插于当场。
那两把剑却倏然锋芒一转。
同时朝着那吹箫之人杀去。
那人吃了一惊
“咳咳……怎么可能?”
他的天音箫无往不利,叶惊霜和叶惊雪,又不是江然这种绝顶高手,如何能够不为箫音所迷?
却听江然冷笑一声
“诸位当真以为江某毫无防范就敢在这里等候诸位吗?
“你这箫音可以惑人心神,这么说来,山海会会首申屠烈被自己的手下刺杀这件事情,果然是你所为。
“如今申屠烈就在公主府内疗伤,我若是将你带给他,你说,这申屠烈会不会对江某纳头就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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