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神幽幽,“不是棠家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纯嫔眼神有些黯淡,“臣妾?”
太后缓缓说道:“虽然你抵死不认,可审讯你身边的人,你早晚会暴露害两位贵人的事情。到那时候,你再想要和索氏结亲,只怕即使是索氏庶女,也不会同意的。”
虽然听着不好听,但太后说的是事实,棠家一旦蒙上“废妃”的名号,谁还会嫁给砚儿,无论如何,纯嫔不能冒这个险。
“还请太后赐教!”纯嫔伏在地上,跪的虔诚。
太后沉色道:“若是你在定罪前不幸薨逝,皇帝便定不了你的罪,棠砚和舒桐的婚事也不会受到影响。”
纯嫔:!!!
她几乎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看着太后的神色,纯嫔下意识问道:“太后可保砚儿前程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哀家也没必要骗你,只要棠砚与索氏一心,哀家必定保他荣华富贵不断。”太后说道。
顿了许久。
纯嫔才说道:“臣妾能最后一次见父亲和弟弟吗?”
太后不再看她,留下一声:“好!”
纯嫔沉沉磕了头,才魂不守舍的从寿康宫离去。
梅芬嬷嬷看着纯嫔落魄的背影,问道:“太后,舒桐姑娘虽未进宫为妃,到底是索氏女儿,找个什么样的乘龙快婿不行,非要找棠砚?”
太后揉着发酸的太阳穴,“哀家不是非要找棠砚,而是索氏要寻一位庇护之人。”
“棠家?”梅芬有些不信。
太后眼底游动深深的不安,徐徐说道:“你瞧着现在的索府门庭若市似的,宫中有哀家和皇后坐镇,算得上大金第一门庭了。可背后的危机也是暗流涌动啊……”
梅芬一时没有明白。
“哀家若不是皇帝的亲娘,估计已经不知道要死几次了,逼他杀妃,逼他弃妃,逼他选择,这哪一条不是他心底的刺?”太后什么都清楚,可她为了大金没有更多的选择,即便是重来一次,太后还会这么做,在这个位置,容不得她有半点儿犹豫不决。
梅芬宽慰太后,略松快道:“您都是为了大金,皇上想必能理解。”
太后冷声一笑,“梅芬啊,你太不了解皇帝了,他是我的儿,他骨子里流着我的血,他的性情怎么甘心被一直压制呢……”
梅芬这才忧上心头,“太后是害怕索氏一族被皇上打击?”
太后用金丝护甲挑了挑烛心,火苗便雀跃的又跳了跳,“他迟早要把权力都收在手中的,之前,哀家想着皇后不受宠,后宫再进一位女子敛宠,可没想到皇帝对舒桐避而不及,他这是铁了心要清索氏的势力。所以,哀家不得不为以后打算。”
“太后思虑的是。”梅芬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太后叹了口气,“谁让索氏在军队里没有扎根的势力呢,如今,皇嗣无望只能寄希望于联姻了,常家的儿郎倒是个儿个儿拔尖,只可惜皇帝忌惮,棠砚虽不如常家儿郎那般出众,倒也是个新锐力量,可以托付。”
梅芬这才明白太后的苦心,不过,也有一丝疑惑,“大阿哥——”
太后愣了几秒,随即恢复,“你能指望一个四岁的孩子念你的恩情?”
太后眼神冷绝,她让皇后抚养大阿哥,能成事自然最好,不能成事也不会觉得大失所望,说到底,太后是把沛霖作为了一个工具。如今,她有了更称心的人,哪里还顾得上沛霖。
无论如何,太后要保住索氏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