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撩起儒袍大步就朝酒楼外冲去:“张子晨,今日这顿你请了,改日我必回请你三顿!”
张子晨愣住了,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就快步走了出去。
“你跑干什么,我请便是了!”
话语间,忽然就发现楼上包间里,许多读书人都拧着儒衫下摆跑了出去。
他心头好奇,伸手拦住一个熟识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儒生被人拦住,正要发火,一看是张子晨,顿时跺了跺脚,急怒道:“张子晨,你误我!”
张子晨满头问号,又好气又好笑,道:“怎么就误你了?”
“你可知子玉先生要写新诗了?”
张子晨愣愣点头:“知道啊。”
“那你可知,此诗至少是镇国之作?!”
“能猜到……别忙,这跟我误不误你有什么关系?你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明儿个我就去你家告诉你爹,说你去春风楼狎妓!”张子晨说道。
“明儿你要去就去,反正我明日起就不住家里了!”
那人看着前面的人越跑越远,心头明白大概是追不上了。想来事情早就传开,便是真过去了,只怕也捞不到好。
“你既然都知道子玉先生要出大作,那为何就想不明白大家伙这是要去干什么?”他幽怨地看了张子晨一眼。
张子晨失笑道:“现在过去有什么用,子玉先生又不是今日……”
说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了。
是啊,子玉先生什么时候写诗,难不成还会通知他们不成?
那可是镇国之作啊,只需在天演诗文时靠近一些,便能有莫大的好处。
这些人不是奔着廖家去的,而是奔着廖家附近的客栈去的!
想到刚才友人不管不顾翻身就跑,张子晨又惊又怒。
“好你个直娘贼,我告诉你如此重要的消息,你却一言不发转身就跑!我张子晨今日就与你绝交!”
旁边被他拉住的书生,看着张子晨那急怒攻心的模样,忽然就觉得郁闷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同样的一幕在府城各个角落里发生着,廖家周围的客栈酒楼在午后就已经爆满。临近傍晚时分,甚至有人开出百倍高价,只为求客房一间。
那几家酒楼的掌柜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几人都不约而同命人准备了珍品好酒给送到廖家去。
沈浪不爱喝酒,不过倒也笑纳了。他不喝也可以给别人嘛,例如廖东升。
廖东升蹲在院子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沈浪。
倒不是他不想进去,而是不敢。
廖光杰在下令收集增加才气的物件时,同时也下令廖家所有人不得擅自进入这间院子。若有违背者,家法处置。
他可是很清楚,沈浪真要在廖家写出镇国甚至是惊世之作,那得到好处最大的,可就是他廖家!
诗文出世前,谁敢扰沈浪清净,那就等同掘他廖家祖坟!
甚至外面的酒楼,廖家都派人去打了招呼,夜里不允喧哗。
廖家确实门风严谨不做欺压百姓之事,但那只是他不做,不等于他没能力做。
这点道理,酒楼掌柜们都还是看得清的。
其实也不用廖家吩咐,这附近的酒楼客房早被府城的贵人士子买断,他们也不会允许有人打扰此刻的沈浪。
只不过还是派人去和廖家交涉了一番,希望能够让自家的一些读书人后辈进入廖家,在子玉先生成诗前一直住在里面。
自然,这其中的利益交换沈浪是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品尝酒楼送来的美酒。
“沈兄,你就给我个准话,行还是不行,我也好回去跟妹妹交代。”廖东升哭丧着脸说道。
沈浪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