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一行的魂卡纹路在白纸上被书写，一开始尚还足够清晰，但后来却越来越潦草，直至最后，已经到了只有于苍自己才能看懂的地步。

渐渐的，白纸已经被写满了许多张，于苍走到电脑前，输入了几组数据，看着其中的演算，一抹笑意逐渐从他的脸上浮现。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会失败……我懂了！”于苍捏了捏拳头。

以前，他将研究的重点都放在了找到光与暗两种属性的共同点，以此构筑通道，令二者融合。

镜子，便是他选择的媒介，他想要达到一种效果，让光与暗能成为实体与影子一般的关系，从而进化出一条完美的光影之龙！

但现在他认识到了，这条路或许是错误的……也不能说是错的，假如将黑暗与光明的融合这张卡的思路代入进去，或许最后还是能够成功。

但假如仍然按照于苍原本选择的镜面媒介融合方式的话，其实应该选择另一条路！

光与暗，不该是空间上简单地相加，而应该是时间上的互相演化。

这才是这两种属性的共同点！

就如同夜来，为什么夜来被称为破晓之龙？因为夜来身即黑夜、而口衔光明，从黑暗中射出的光，自然就是破晓之光！

虽然当初夜来这个名字是于苍没看具体能力随便起的，但现在看来，倒也贴切。毕竟夜来在进入破晓状态之前，确实是代表着黑夜的力量。

所以，光与暗的融合应该从时间上做文章，之前他创造“镜中的龙之倒影”的思路……只能说对了一半。

“按照这个方向来的话……应该可以成功了。”于苍笑了笑。

他就说！按理来讲，他在帝都的时候实验都完成一大半了，就算这个时候资源被撤，他在家半年时间，硬算也该算出结果了才对。

原来，是方向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科研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哪怕只是方向错了一小点，也都得直接卡住。

“不过……到头来，还是依靠了词条记录仪的力量啊。”于苍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这张“真龙幼子”给他启发，没有“破晓之龙·夜来”先例在前，没有“黑暗与光明的融合”带给他了一些新的知识，这个问题他估计还得卡上一阵子。

运气不好的话，卡几年都是有可能的，这样的事太常见了。

没看见，自己之前那个导师接手自己的实验之后不也到现在都没有完成吗……虽然那个人很屑，但于苍不会认为他的经验与知识比他的导师还要丰富。

这让他的心里略有一点不开心。

实验能够成功固然值得高兴，但借助了外挂的力量……虽然是无意中借助的，但也足够把于苍心中的喜悦冲淡不少了。

看着仍然在计算数据的电脑，于苍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这时，夜来抬起了头，看向于苍。

“此身之主，这件事，其实您并不需要纠结。”

“嗯？”于苍扬了扬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自然——您刚才在心里念到了吾的名字，所以吾可以听到一些片段。”

“这样啊……对，你和我说过来着，都把这事忘了。”于苍笑了笑，“所以你的看法是什么？”

“您可以权当是看过了三本书。虽然书的作者很厉害，但从中得出感悟的，仍然是您自己，不是吗？”

“……”于苍靠在椅子背上，抬起头，沉默了片刻。

忽然，他释然一笑：“也是，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