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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武直起身子,见庆宁在门口站着,与她视线对上之后,庆宁走到了他面前,恭敬地行礼后再问了一遍:“陛下,你是在想她,对么?”
贺武放下手中的笔,长叹一口气说:“本王只是……突然想起她当年的样子罢了。”
“想起她的什么?你是想起她以一敌万的样子,还是她在你身边,陪伴着你的样子?”
“庆宁。”贺武揉了揉太阳穴,沉声命道,“不要失了分寸。”
庆宁夫人不但没有退怯,反而上前两步,有些激动地说:“若是没有那件事,若是她在,我们自不会是眼前的这般艰难,北方那两个蛮野之邦算得什么?这些年屡屡进犯!西边苏罗伊卡都敢占了我们那么大一片领土,瞒了整整十五年。陛下,若是她在,这些还会发生吗?”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时间不可能倒退。”
庆宁夫人继续争执着:“时间固然不能倒退,但如果陛下当年愿意相信她,顶住压力查清缘由,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只是这个国家的依靠,也是我唯一的挚友,更是你……更是你最爱的人啊。”
“够了。”贺武的声音中带着无奈的悲切,却并不敢看向庆宁夫人,“她的事,我没有办法,那一百六十五条人命……我不能不给世人一个交代。”
庆宁沉默了,她深深相信着纺烟的为人,但当年发生的事情却无关人品——事实如此,她的确在二十一年前因为灵力失控在矢雨城内残忍屠杀了一百六十五人,这其中牵扯到了几乎所有贵族阶层与平民,连三大家族的几名重要族人都罹了难,国王诺嘉贺武不能不处理,不能不给世人公正的答复。
“可是……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她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庆宁的声音有些呜咽。
偌大的叶归殿偏殿,一点声响都没有,两个人都被回忆的浪潮淹没,不知该如何解脱被过往纠缠着的虚幻与落寞。
四十二年前,浊立
同样在这个地方——叶归殿偏殿,王座上端坐着的女王陛下诺嘉乐希疑惑地看着台阶下的女孩,女孩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几乎是整个人匍伏在地,只见她颤抖着的弱小身子,不见她的面容。
女孩的身边,一个棕发的中年女人行着大礼,用洪亮的声音对女王说:“臣女,诺嘉翊冉,拜见陛下!今日臣女特来献礼,还请陛下务必笑纳!”
诺嘉乐希抬手让身旁的侍女扶过她的手,起身走到桌前,问:“何意?直说吧。”
中年棕发女人再次恭敬地叩拜,道:“请陛下将宓儿封为公主,让宓儿做您的女儿!”
此言一出,诺嘉乐希微微皱起了眉头,向前两步,走到了那个匍伏在地上的女孩面前。中年棕发女人见状,忙用力拍了下女孩的背,着急地命令道:“宓儿,快拜见陛下!”
女孩只是发抖,一言不发,气得那中年棕发女人又要打她,被诺嘉乐希冷言喝止:“住手。”
“是!”中年棕发女人忙收回手来,殷勤恭敬地说:“小女宓儿如今已经练成,今日特来献给陛下,以示我西南诺嘉一脉对陛下的无限敬意,请陛下放心,我西南一脉绝无觊觎王位之心,请陛下笑纳小女,让她成为您的女儿,宓儿定能助力陛下成就大业!”
诺嘉乐希低头看着跟前如丧家之犬般蜷缩着的女孩,问:“几岁?”
问题一出,那中年棕发女人忙要回答:“十……”被诺嘉乐希打断了:“本王没有问你。”
“是!”女人忙再底下了脑袋,催促着身边的女孩,“快说话啊你这个孩子!”
那女孩颤抖着,艰难地呜咽着、颤抖着回答道:“十二岁……”
“你有什么资格做本王的女儿。”诺嘉乐希似乎对如此可怜的模样没有任何怜悯,只是冷冷询问。
女孩的声音仍然呜咽着,但仍努力地用周的,符合礼仪规范的句式回答:“回禀陛下……小女……能生育……生育很多……很多的诺嘉王族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