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羽阳连连点头,这才稍有些放心,接着说:“也好,那你快进来吧,今天我们还是一样的安排,继续练习图样。”
“嗯!施延先生!”
羽阳手里仍然紧紧抓着栩清扇,跟在施延身后往制衣局里走来。
“施延先生!”
“施延先生早!”
路过的人纷纷跟施延问好行礼,施延一一点头问候,羽阳跟在他身后也觉得有些战战兢兢的。此时,有个上了年纪,负责搬运布料的侍女走了过来,匆匆行了个礼抬头,看到羽阳手中握着的扇子,顿时脸色铁青,又抬头看向了羽阳的脸,更是一瞬间吓得惊声尖叫,双手抱头连连后退,被丢开的衣料向着不同方向撒开,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只见那侍女尖叫后退,惊恐地看着羽阳,嘴里连连喊着:“王后!不要杀我!王后!”
施延连忙上前,和两名侍女一起把那侍女按住,见那侍女吓得脸色铁青,又是口中各种胡言乱语,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匆忙赶来的谷仁文忙伸手抓住了一道光芒,从那侍女身上抽出,收在掌心——那是谷家所擅长的催眠灵术。
那侍女瞬间晕了过去,大家连忙上前,把她往屋后抬去。
“胡言乱语,成何体统!”谷仁文见那侍女这般失态,一番怒斥,她身边的女官忙附耳说:“仁文先生,那侍女好像是当年……那件事的幸存者。”
“什么事?”
“这……”
见那女官吞吞吐吐,谷仁文和一旁的施延顿时明白了,谷仁文一道眼神扫向愣在原地的羽阳,施延走到羽阳面前,露出笑容安慰道:“认错人也是有的,不必介怀,走吧,我们上楼。”
羽阳早已被吓呆了,只是愣愣地点头,跟着施延走过了谷仁文身边,见她仍死死盯着自己,心生寒意,可当她走到楼梯拐角时,她才发现那一屋子的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等羽阳走到了二楼,一楼众人的讨论声随即吵闹了起来:
“那侍女是当年那件事的幸存者吧?女官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你们看到了吗?”
“那人是庆宁夫人的衣饰官吧?难道说她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
“刚刚可吓死我了,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人们的恐惧随着讨论声越来越膨胀着,即使不能提到那个“妖后”的名字,所有人却都能意会彼此在说着什么。
当夜风来到国王诺嘉贺武所在的叶归殿偏殿,正准备走进殿内时,他安排在制衣局看守的下属匆匆赶来,拦住了他,附耳告知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夜风思考片刻,命下属跟紧那个侍女,以便找到更多的线索。
随后夜风走进了殿内,泠天正帮贺武在书架上找着什么,贺武也忙碌着没有发现夜风的来到,直到夜风行礼问候:“夜风拜见陛下。”
贺武抬起头,微微一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没记错的话今日不是你当值。”
“臣有事禀报。”
“嗯,你说。”
夜风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看了看泠天,暗里向贺武询问是否需要泠天不在场——当然,这只是走个过场。
贺武看了看两人,命:“直接说吧,泠天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是。”获得了贺武的允许,夜风说道,“陛下可还记得……栩清扇?”
正在书写的贺武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接着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声回答:“嗯,记得。”
夜风把羽阳刚刚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贺武,贺武听着陷入了沉思,等到夜风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后,贺武沉默了足足几分钟,才缓缓开口说到:“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或许是有心人策划了一场针对这个女孩的阴谋。这个女孩长相和臻家大小姐相似,臣想,可能是有人在制衣局门外策划了用栩清扇伤害这个女孩,又故意让那个幸存的侍女见到那个女孩,以此制造恐慌。”夜风为避免违背贺武的旨意,特意用臻家大小姐来指代纺烟。
正在书架旁忙碌着的泠天一声轻笑,道:“何必纠结那个女孩?栩清扇多年下落不明,只要找到栩清扇是谁带来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我倒想看看,他们想用这个女孩做多少文章。”
听到泠天的话,贺武笑了起来:“泠天平时不爱说话,偶尔说两句还真有道理。”随后,贺武细细思考片刻,对夜风命道,“按泠天说的做,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王不希望有人拿一个长相相似的女孩如此兴风作浪,妄图再扰乱矢雨城的宁静。夜风,你可明白?”
“是,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