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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自己也是蠢了,怎么忘记了那儿事,这种时候还上赶着说这话,这不是存心让二嫂冒火吗?
于是,也静静的陪着喝了一小盏茶,不再主动言语。
过了小半刻,大约是二郎媳妇自己也反应过来。
这三弟妹别的不说,家中总还是有些助力的。
惹恼了互不来往,于自己这一房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缓和了一下语气的说道。
“孩子们不成器,让三弟妹见笑了。”
听她开口给了个台阶下,三郎媳妇赶着就立刻宽慰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的,二嫂也是为着孩子们的事情才气恼的,但生气归生气,自己个的身子还是要顾好,否则岂不是更添心烦?”
二郎媳妇闻言长叹一口气,用帕子佯装擦了擦眼角的泪。
随后就哭诉着说道。
“你二哥本就不是个成器的,如今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跟着他爹有样学样。你说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几个孩子送进甄家的私塾里头学本事。”
“谁知他们二人不好好读书就算了,还整日惹事生非的厉害。如今把夫子是给气着了,前日把我才刚交的束脩给退了回来。并且扬言再也不收二人入学堂了。”
“你说说,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不成日后还要去走从商的老路子吗?这不是上赶着给人瞧笑话了吗?”
怎么说他们也是国公府里头出来的孩子,即便没什么身份在,但权贵亲戚总是有两门的。
让他们去从商,这不是上赶着打自己的脸吗?
再说了,现在连识字都这般困难,只会溜猫逗狗的,即便是做生意,也不见得能成器。
想到这些,二郎媳妇更是一脸的惆怅和心痛,完不知道要拿两个儿子怎么办了?
三郎媳妇听了这些话,也是跟着长吁短叹起来。
她如何不知二嫂的难处,她自己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得失。
如他们这般寄活在国公府里头过日子的人家,如今瞧着还有三两好处。
可倘若是祖父三老太爷死了,那么一门的人也是要被“请”出去的。
若是不早早的谋划些后路,只怕日子更是要难过。
那私塾,且不说费用高,还是她们二人并着三老夫人,去云锦院左求右求那韦夫人才将三房的几个孩子给勉强送进去的。
如今孩子不成器被人退了回来不说。
在云锦院的人面前也落了面子,这让一向自命不凡的二郎媳妇如何能不气?
“二嫂也别想多了,左右孩子们还小,也不至于现在就定性了,若是文路走不通,不若去跟六弟妹说说,让她给六郎吹吹枕边风,送孩子们去军营里头历练一二,也不真要跟着上战场,日后能在随安城的禁卫军中,亦或者是京畿司里头安排个不大不小的官位,不也是安稳一生的过日子吗?”
三郎媳妇这主意打得倒是好,只可惜却被二郎媳妇给拒了。
只见二郎媳妇斜眼就看了三郎媳妇一下,而后就冷嗖嗖的说道。
“接圣旨那一日的事情你忘了?那杜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瞧瞧她说起话来,嘴巴多利啊,不就是占着自己娘家有钱,夫君又有权吗?拽得跟个山鸡似的,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呸!”
二郎媳妇这一通骂,让三郎媳妇倒是有些接不上话。
她娘家虽然为官,但芝麻绿豆小的官位,过得还真就比不上如杜家那样名满随安城的富商。
她们守着官声过得苦涩,可杜景宜却是实实在在被娇养着长大的,这一点单从杜景宜平日的吃穿用度上就看得出来了。
都是女子嫁人,这杜景宜的十里红妆,她们如何不羡慕不嫉妒?
但羡慕又如何?嫉妒又如何?
就是命没有人家好呗,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