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论语三百讲,第二十讲,为政篇。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以为孝乎。’
意思是子夏问什么是孝,孔子说:“当子女的要尽到孝,最不易的就是对父母和颜悦色,仅仅是有了事情,儿女需要替父母去做,有了酒饭,让父母吃,难道能认为这样就可以算是孝了吗?”
江锦的观点是,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
连着考官的神色都有一些复杂。
若这场考试正常进行,定要判这小子为案首!
江锦看着先生面上从难看到差异,最后到遗憾的神情,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人心所好。
向来是喜中和而厌邪侈,喜端厚而厌粗赖,喜秀美而厌恶丑。
江锦偏偏是邪侈粗赖,虽容貌俊美但眉宇间的慵懒肆意,行为上的轻笑顽劣,让人觉得她混坏到了骨子里。
“这颗老鼠屎不是我。”江锦笑眯眯的,“若要硬说的话,我可能是一根搅屎棍。”
被骂成屎的魏有黎,脸色由红到紫,最后气得发青。
其他人的脸色更是不好,比不得一个混混,还被混混阴阳了。
……
“如此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监考先生直接将江锦训斥了一番。
“有君子之道四焉,你连行事庄重严肃都做不到,又谈何事上也敬,养民也惠,使民也义?”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江锦答。
一句话怼得监考先生差点背过气去。
“先生,学生虽肆意但从不妄为。”
她将手里拿的卷子放下,少了几分肆意,“考场纪律学生明白,但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认?”
江锦十分乖巧的又补充一句,“而且,我都看见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魏有黎这次是真急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但江锦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她确实是看见了。
从纸团从天而落的角度,她确定是从左后方扔出来的。
而扫视了一圈,只有魏有黎的这个臭屁跟班,表情和旁人的有些不太一样。
而在她咬他的时候,他的反应也不像魏有黎那般激烈。
她八成没猜错。
但若是用自己的判断方法去跟先生说,是做不得证据的,因此只能将事情的希望放在魏有黎身上了。
魏有黎果然也上套了,抻着脖子就喊着自己的臭屁跟班,“李来!你倒是说话啊!”
李来惨白着一张脸,木讷的,“说什么?”
魏有黎气得也要掘过去了,他只觉得头晕,一手蹭着腰一手搭上了额头,“说纸团不是你扔的!真是个木头脑袋!”
李来讪笑,手在下摆处摩擦,“看字迹不就是知道了吗?”
魏有黎原本不好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缓和,他直接走到李来的桌子前,扯过写了一半的卷子“啪”的一下将卷子拍到江锦的桌面。
“先生,李来说的对。”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吵的监考先生头疼,直接喝令让两人闭嘴。
江锦和魏有黎熄了火,但眼神间还在空中打着架。
江锦心想,若是你揪不出来真凶,下考场就等着被套麻袋吧!
真是想不通,如此一个粗俗的人是如何写出那等锦绣文章的!
魏有黎想的是,如若以后做了同窗定要将这小子赶出去,若是没进更好!在外面他下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