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江远泽,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一闭眼睛就想到陆荒年那张充满玩味的脸。
沉稳如他,也完做不到不理会。
真是,家宅不宁。
他偏过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着给江尉氏寻些补品,随后便步履匆匆地往县衙走去。
城北桥体坍塌,发现用料皆是次品,转而回到工地才发现里面的材料皆是好坏参半。
西街凶杀案,虽有检举,但凶手一直没有找到,更为严重的是这人是他夫人先前的婢子。
积压的事,太多太多了。
……
江锦可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怎么用这宅子和赢来的银两。
害,一不小心成了暴发户。
她倒是有些不适应。
她一路忍着,进门的时候也碰到了青山。
两人一起进了阿娘的屋子后,青山才将赢来的银两从怀里取了出来。
“五百六十两。”
江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她以前虽说贵为官家小姐,还是嫡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年纪小能摸到的钱也是极少的。
连着江林氏也有一些惊讶,这锦哥是压了将近五十两的银子。
锦哥哪来的那么多钱?
她狐疑的看过去,江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昨天去了趟赌坊。”
没办法,她总不能说那小馄饨摊是她的吧?
江林氏作势就要打她。
江锦已经条件反射地弹起来跑了。
“阿娘,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立在耳边,“最后相信我一次,好阿娘!”
见着江林氏的脸色缓和了。
她才默默蹭蹭摸回榻上,临了还给了青山一脚。
用眼神瞪他。
叫你笑!
“锦哥。”
江林氏一嗔她,她立刻收回眼神,笑眯眯的对上江林氏。
“怎么了阿娘。”
她双手撑着脸颊,仕途用脸蛋软化江林氏升起的怒气。
“孩儿日后吃穿住行都在山居书院内,根本不可能再往赌坊跑了,阿娘你就放心吧。”
江林氏瞪了她一眼,“再让我知道,手给你剁掉。”
江锦连忙拱到江林氏那边,用头蹭着她,“阿娘,好阿娘,我真的不会了。”
江林氏也被她这臭无赖的样子逗笑了,忙推开她的脑袋。
“好了,想想正事,你说日后都要住在山居书院,那晚上可如何?”
江林氏理解山居书院强行住宿的制度,也不反对江锦去。
但江锦的情况……难啊。
白天共处一室便罢了,晚上同睡一寝可还行?
她现在还没有长大,日后若是来了例假……
“自然是别人如何,我如何。”
江锦没有丝毫的慌张。
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
既然想走上那个位置,不付出点东西是不行的。
反正她也没打算嫁人,名节这种东西更不在乎。
她是江锦,
要代替哥哥活的一辈子的江锦。
她望向火盆中不断跳起的微弱火星。
纵使她力量薄弱,也要将命运的轮盘扭转。
夺盛名,拔头筹,争魁首。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