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庸……</p>
咦？</p>
我好像真的是处长。</p>
空筹部情报处处长。警卫处副处长。还有空军战略情报处处长……</p>
张处除三害……</p>
等等。</p>
是哪三害？</p>
预先说明，我和赌毒不共戴天！</p>
“什么三害？”</p>
“就是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p>
“哦……”</p>
张庸回过神来。</p>
原来说的是这三个家伙啊！</p>
他倒是想除。</p>
想要将他们的钱财全部拿来买飞机，买大炮……</p>
问题是做不到。</p>
勒索一点钱财可以。除掉他们就难了。</p>
真的逼迫得他们鱼死网破，狗急跳墙，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麻烦事。</p>
要彻底的铲除他们，还得依靠红党……</p>
“现在外面都已经知道，你要在上海搞督察，也不知道从谁先开始……”</p>
“都知道了？”</p>
“我的那些朋友都知道了。其他人肯定也知道了。”</p>
“哦……”</p>
张庸没啥反应。</p>
无动于衷。漫不经心。习以为常。</p>
果党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这边的命令还没出总统府，敌人可能就知道了。</p>
老蒋一时心血来潮，让自己搞督察。怎么可能保密？</p>
上海是什么地方？大老虎那么多。</p>
他们肯定不乐意了。</p>
“外面还说什么了？”</p>
“大概就是这些吧。”</p>
“谢谢。”</p>
“出入小心。”</p>
“明白。”</p>
张庸表示感谢。然后挂掉电话。</p>
嘴角忽然微微上翘。</p>
张处除三害？</p>
哈哈。</p>
我喜欢这个说法。</p>
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传出来的。将自己架在火上烤。</p>
或许，真正散布消息的人，并不是杜月笙、黄金荣。而是另有其人。他们故意将矛盾转嫁到杜月笙、黄金荣身上。</p>
如果是自己和杜月笙、黄金荣打擂台，两败俱伤，幕后黑手也就安全了。</p>
这个人会是谁呢？</p>
宣铁吾？</p>
张庸第一个想到是他。</p>
对。就是他了。无论是不是。反正一口咬定他。</p>
我懒得去找谁是真凶。</p>
就盯着宣铁吾。将屎盆子扣在他身上。</p>
不是他也必须是他。</p>
咬住不放。</p>
放下话筒。</p>
“石老板。”</p>
“来了。”</p>
“石老板，组织一些小报，帮我写文章。”</p>
“东家，你是要……”</p>
“宣铁吾可能在背后搞我。我也不能客气。搞他。”</p>
“什么内容？”</p>
“你就写，宣司令刚到上海，一下火车，就问上海的青楼妓院如何。”</p>
“这……”</p>
石秉道愕然。</p>
这是恶意中伤啊！</p>
会被抓的……</p>
“让他们在前面加个抬头。就说是采访军政委员会督察专员张庸的时候，张庸说的。”</p>
“这，万一宣司令反驳呢？”</p>
“那后天的报纸就写，宣司令莅临上海，绝对没有一下车就问上海的青楼妓院如何。是我搞错了。我张庸道歉。”</p>
“这……”</p>
石秉道额头冒汗。</p>
这个张庸。真是乱来。直接和宣铁吾对线吗？</p>
胆子生毛啊……</p>
“如果宣司令盛怒之下派兵抓人怎么办？”</p>
“写完文章就躲。抓个毛线。”</p>
“这……”</p>
“这是两万法币。就是给他们的安家费。连带小报一起消失。”</p>
“呃……”</p>
石秉道继续额头冒汗。</p>
他已经明白张庸想要做什么了。就是搞臭宣铁吾。</p>
无论宣铁吾是否反击，无论采取什么行动，这一番闹将下来，都会成为官场上的笑话。</p>
他张庸无所谓。本来他就是地痞流氓。毫无形象可言的。</p>
这是典型的将对手拉低到自己的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击败对方。宣铁吾只要认真，他就输了。</p>
张庸有很多的敌人。宣铁吾也有。只要张庸开个头，承担第一波火力。他的敌人肯定会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将他搞的臭臭的。以后在上海滩，可能都没脸见人了。</p>
其他人暂且不说，警备司令部另外一个副司令杨琥肯定按捺不住。</p>
宣铁吾调任上海，对谁的威胁最大？肯定是杨琥啊！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俩能和平共处就怪了。</p>
“对了，还有后后天的报纸……”</p>
“什么内容？”</p>
“就写，宣司令莅临上海，我，张庸，向他隆重推荐上海滩的青楼妓院……”</p>
“好。”</p>
石秉道没表情了。</p>
他无法想象，宣铁吾会是什么神情。</p>
如果张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将张庸一块一块的生吃了。</p>
“去吧！”</p>
“是。”</p>
石秉道转身去了。</p>
张庸坐下来。往后一躺。将双腿搭在桌面上。</p>
切。和我耍流氓？</p>
呸！</p>
老子无师自通！</p>
闭目养神。</p>
想想还有什么油水可以捞……</p>
不对。</p>
是想想还有什么事情要做。</p>
好像有忙不完的事。但是，有的可以做，有可以不做……</p>
轻重缓急，看有没有油水……</p>
不对。</p>
放下腿。挺直腰。正襟危坐。</p>
严肃的告诫自己，张庸，你不能继续这样堕落下去了……</p>
你要振作……</p>
你要清廉……</p>
但是，很快，又想歪了。</p>
这个督察专员，是我用几百万大洋买回来的。</p>
如果不拿回来，我这个督察专员，岂不是白干了？那不行。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生意……</p>
咦？</p>
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p>
急忙拍拍自己的脑袋。赶紧回到正轨来。提高认识……</p>
有黄点到来。应该是石秉道。</p>
果然，片刻之后，石秉道进来了。神情凝重。</p>
“东家……”</p>
“说。”</p>
“我觉得，这件事还得慎重。万一宣司令派兵来抓你……”</p>
“他不敢。”</p>
“为什么？”</p>
“因为我是军政委员会的督察专员。除了委座手令，谁也不能抓我。”</p>
“真的？”</p>
“当然。”</p>
张庸肯定的点点头。</p>
其实是他虚构。可能根本没有这回事。</p>
但是嘛，扯虎皮做大旗这种事，他早就娴熟无比。信手拈来。</p>
委座的名头这么好用，不用白不用。</p>
何况，真的有事，自己还得叫他一声姑丈。帮亲不帮理……</p>
但是最好不要叫的那么亲热。</p>
否则……</p>
以后怎么办呢？</p>
万一头号战犯……</p>
“对了。”张庸将话筒错开，“石老板，你有没有什么生意需要从吴淞口码头上岸？”</p>
“吴淞口码头？”石秉道摇头，“我不会做生意。”</p>
“我可是给机会了。”张庸直言不讳，“现在吴淞口码头，完全是我张庸的地盘。就算是军火、电台什么的，都可以在那边上岸。啥违禁品都没关系。挂我张庸的名义，直接开搞。”</p>
“万一有人举报……”</p>
“我立刻督察了他！”</p>
“这……”</p>
石秉道额头又冒冷汗了。</p>
好家伙，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上海王啊！可以胡作非为，肆无忌惮。</p>
说你是上海头号祸害还差不多……</p>
张处除三害……</p>
除掉他们三个，你张庸就是首害……</p>
当然，他不会说出来。</p>
“对了。”张庸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帮我找个地方。”</p>
“要做什么来着？”石秉道松了一口气。</p>
“督察小组要办公啊！”</p>
“这……”</p>
“我是督察专员。总不能偷偷摸摸的做事吧？别人要举报，都找不到门口，那怎么行？”</p>
“那……”</p>
“想到哪里了？”</p>
“地方确实是有个地方。位置挺好。就是……”</p>
“什么就是？”</p>
“就是租界闸北出口旁边，就有地儿。交通也便利。还靠近租界。就是那个位置，需要得到租界同意……”</p>
“小事。就选那里。”</p>
张庸当即敲定。租界的事，算事吗？</p>
回头给鲍勃一个电话就搞定。顺便给他送点经费。赶紧往上爬。</p>
忽然心思一动。</p>
地图提示，有白点鬼鬼祟祟靠近。还带着枪。</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