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裕欣开口道:“毛大人,之前你说的都是几十万两、上百万两,怎么到了银行改建如此重大的事情上,才给几万两。”
“三省六部,又或是九寺五监,哪一部门总址的建造,不是在二十万两以上?承天建的建造当初花了五十万两,练气监更是翻了数倍不止。”
毛朗言笑晏晏:“不一样的,郡主。承天建地位特殊,正令更是正一品官职,练气监更不用说,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三省六部等其他部门,花费虽然也不少,但当初是因为国库充足,今时不同往日了,如若是在那时,就是给许大人拿出二十万两,与有正二品尚书的六部相提并论,也不足为重。”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你许天衣被革职后,正三品银行行长,就算官职特殊,充其量也就比我这侍郎高半级,能与六部比?
更好意思提承天建、练气监?
浸润朝局多年的户部侍郎,推诿说辞这类东西,早已深藏腹中,做到了但有需要,脱口而出的程度,三言两句就把户部说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两面三刀的笑面虎,厉害得很啊。
朱裕欣气愤又无奈,对方说得如此可怜兮兮,可谁不知道,就算大承当下经济不好,那也是整体而言,户部的账面有多少钱,她不清楚,但至少也是富足的。
不怪朱裕欣,开茶斋与各路人马打交道,能耐是有的,但在高度上,显然还是户部侍郎接触的更多更广,何况这还是人家的“家事”。
只不过,心中得意的毛朗,显然遇错了人。
任由毛朗说得天花乱坠,许天衣直接一锤定音:“七十万两。”
“什么?”毛朗觉得自己听错了。
“银行建造,户部要拿出七十万两。”
“许大人,你开什么玩笑,是不是多说了个‘十’啊?”毛朗忍不住笑道。
许天衣一如与工部侍郎时的“交流”。
“毛侍郎只管按时拿钱,少一两银子,侍郎大人都得被扒光了扔出去。”许天衣一笑道,“一天时间,应该够了吧,毛侍郎?”
毛朗脸色瞬间冷下了:“许大人,我刚才的话已经很有诚意了,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那就不送了。”
许天衣微笑离去。
户部侍郎,脸色如霜。
他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既然许天衣不讲理,他也无需跟对方客气了,反正这次是户部占理,他许天衣还真能把户部给掀了不成?
莫说是他这位户部侍郎,就是到了安连采安尚书那里,也不会给钱。
给了钱,就是砸了户部的脸!
一天后,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
户部侍郎毛朗说“没有钱”,银行行长许天衣只是又跟他确定了一句“当真没有钱”,得到“一个子儿都没有”的答复后,许天衣点点头,冲鸾计抬了抬手。
这一天,暮色时分,一个青年人被扔出了户部!
尽管人数稀少,依旧是被不少大小官员看到。
全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