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扶裴吉上位,做个八王妃的傀儡皇帝。
养不熟的白眼狼丢了便是。
瑾澈闷声说道,还是一句话,“不愿。”
好一个不愿。
奕玺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小兔崽子不愿,身为他的主子,是得好好去见见小皇帝了。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离大年还有那二十多日,京内白雪皑皑,剩了些梅花的红单调点缀城中净白的雪景。
屋内,奕玺抱着婢女递来的暖手炉,神情专注看着原身翻烂的兵书,看了几分钟后,又盯着侧斜方执笔赶字的瑾澈。
为了小兔崽子不愿接旨的事情,奕玺特地抽了个大早去宫里溜达一圈。
一听治水有功的好苗子,是摄政王纳的新宠,小皇帝也不好动怒,只好让瑾澈将夫纲抄袭百遍,以表惩罚。
说得好听是小罚,难听点让男子去抄写妇人谨遵纲礼,是在侮辱瑾澈,叫他紧记屈辱身份。
“抄写如何了。”奕玺挑着簪子翻开下一页,淡然问道。
瑾澈停下笔,“三十篇有余。”
说完,他摆动自己的手腕。
连续几日抄书,瑾澈旧伤隐隐作痛,但他又瞒着奕玺不愿让他知道,以奕玺的性子听身旁人受伤,宫中的太医坊间异人无消停之日。
“水寇伤他的旧伤又复发了?”有七七这个万事通,即使瑾澈有心隐瞒,奕玺还是清楚。
在中州最后围剿水寇的那段日子,瑾澈遭人偷袭砍伤了手腕,伤口过深再加上当时就医时间太晚,落下了病根子。
“嗯,再写下去,手就残废了。”七七阐述事实。
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并不算出众,十分落后,不想奕玺有系统加持,受了重伤,能救活过来就不错了,还管他落不落下病根子。
唤人拿了壶酒进来,奕玺将怀中暖手壶搁置在桌上,“过来。”
奕玺莫名其妙的行为吸引瑾澈注意,闻言他走近,按照奕玺的吩咐坐到与之平齐的位子上。
才刚坐下,奕玺带酒的手伸了过来,紧贴在他的右手腕处。
“手有旧伤为何不与本王说。”奕玺手法轻柔在他手腕处揉摸着,随着手腕处渐渐发热,瑾澈觉得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瑾澈狼狈转头,说出的话磕磕绊绊,“旧事无需重提。”
“大佬,你是怎么想到这招的。”七七在自己的智能引擎中搜索奕玺这一方法,感慨道。
奕玺面不改色,与七七忆起当年。
“想我还是普通修士时,剑伤内伤的,哪些不是自己处理的,不学点技巧秘境里哪有大夫看病。”
宿主懂药理知识!
七七尴尬一笑,她懂的话不就是知道自己在药方里动了手脚了?
七七心里有点慌。
“放心,本君心胸开阔,绝不会因为些小事找麻烦的。”再倒了一点酒在手上,奕玺声音在七七耳边响起。
七七跪地,“感谢大佬不杀之恩。”
“跪安吧。”
调戏完七七,奕玺将暖手壶塞给瑾澈,“自己揉,这几日就别用右手了。”
“那抄书的事,”瑾澈脸上爬起一抹可疑的红色。
他现在的感觉很不正常,脑子晕乎乎的。
“来人。”奕玺思索一番,吩咐管家,“找几个仿字以假乱真的人来,叫他们防着上面的字,再抄七十篇。”
“…”瑾澈语塞。
“看本王做甚,”奕玺理直气壮说道,“皇帝说要你抄,可没叫你进宫当他的面抄,字迹像不就好了。”
再说,小皇帝认不认真看还是一回事呢。
“王爷英明。”瑾澈眼眸中的寒冰逐渐融化,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相处三年,他现在才注意到,摄政王与外界传闻似乎不一样。
当天梦里,瑾澈做了个梦,梦到奕玺一袭青衣躺在床榻上,而他自己跪坐在冰冷地面。
梦中奕玺脱下内衬,脸色微红又带了些怒意,“过来,给本王侍寝。”
………
铺满地暖内屋中,才用完早膳,婢女在管家的叮嘱下端上一杯药水,“王爷时辰到了。”
自从上次将药方交给管家去抓药后,每日每顿,定时定量,从不让奕玺落下。
“皇叔身体不舒服吗,为何要吃药。”裴吉捏紧鼻子,把盛药的碗从奕玺与他之间推远。
管家见他这动作,眼色止不住担忧,但碍于裴吉皇嗣的面子上,没说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奕玺。
不想喝药的奕玺选择忽略他的眼神,巴不得裴吉再推远点,“你皇叔我,忧思过度,喝点药汤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