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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荧凝眸抬望眼,面露激动之色。
她猛地爬起,顺势向前,一个踉跄滚下沙坡,直向那骑牛之人奔去。
骑牛之人歌声不止,愈是接近,愈是听得清楚明亮。
等到离得近了,才看到,那倚靠在青牛背上唱调之人,是名青衫结发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畅意悠哉,手捧着一只酒壶,时而吟唱,时而饮酒,任由其身下的青牛驮之,漫行于沙丘之上。
“前辈,前辈。”
花荧行至跟前,呼喊了两声。
骑牛者放下酒壶,抬起眯醉的眼皮,寻声望来,见是一白毛丫头,当即笑问:
“何故呼喊,难不成,是想与本道讨口酒喝?”
花荧闻听此言,先是一愣,旋即摇头,拱手作辑,恭声道:
“前辈,此地沙之众众,不知所向,还望前辈能够指点晚辈一二!”
话音刚落。
那骑牛男子哈哈一笑,抬手指着身下的沙土:“你这小娃娃,连路都摸不清也敢到这里来,本道真是平生仅见,着实有意思,有意思啊。”
“前辈莫要取笑晚辈了。”花荧被嘲弄得脸色微红,禁不住撇开了头颅,面向别处。
见此,骑牛男子不再揶揄,仰面看着天空,再低头时,才言语道:
“前路在何方,自是在脚下。犹之未决,非法也。心如明镜,可通其路,你且遵从本心吧。”
言毕,他不待身前那一头雾水的少女继续询问,继而拍牛赶路,自顾自地,歌声又起,往去处去了。
“”
花荧转身看着骑牛男子渐行渐远,不禁面露踌躇,犹豫片刻,终归是没有追上前去。
遵从本心,是为何意?
她在苦思良久后,似有所悟,忽的盘膝坐下,闭目垂眉,渐渐地沉下心去。
不知过了多久。
耳畔呼啸之风声骤停,漫天之沙尘骤落,周身之热感忽而转变为一股凉寒之意。
花荧大惊。
忙睁开双眼,再望之时,身边之景已然剧变,由荒芜的沙漠变换为绿水青山。
此刻,她竟已置身于一派郁郁葱葱山林秀丽之所。
哪里还有荒漠,哪里还有黄沙,连那烤人的焦热之感也然不见了。
“幻境!”
花荧惊呼出声,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实在令人没有想到,她这几日所处的大漠,竟是一幻阵阵法所化。
一叶障目,她受困于此幻阵,身心与双目一直被阵法幻化的景物所欺骗,难怪会遍寻无路。
适才,她受于骑牛道人的启发,静心通明,方得以从幻境中解脱出来,得以见得此地的真正面貌。
“好厉害的阵法,如果早知此地有此幻阵,我去修习那破障之术,岂不是一下看穿了?”
感叹之间,花荧开始暗暗责怪起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