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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秩缓缓靠近门口,门外的女生一直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回应竟也没有发问到底有没有人在,仿佛笃定房间内一定有人在听她说话。
这让许秩更觉得可疑了,要知道在灾难开始后,她从未离开过家一步,由于作息良好和维持身体健康对睡眠的需求,更是每天早早入睡,家中几乎没有需要开灯的时候,更别提制造什么声响了,而窗外也由于迷雾的缘故根本不能用来观察,对方到底是如何从附中跑来判断这里一定有人的?
见屋内的人一直没有出声,门外的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敲门声开始变得激烈,并且伴随着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
但因为锁了门,并不能直接扭开门把手,于是外面的人动作变得激烈,反复拉扯把手发出咔咔的声音。
通过这个动作,许秩已经可以断定外面的人来者不善,甚至,她还微妙的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她从昨天开始就对这些人抱有强烈的质疑和杀意,甚至一直在心中琢磨要如何除掉这个在她眼中犹如定时炸弹般的存在,这与她以往十几年生活中接受到的道德与三观并不相符,矛盾的冲突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
如今对方展现出的急躁做实了她的怀疑,她可以下手的更理直气壮一些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想遵守往日的那些“规则”却依旧被束缚着,十几年来的思想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可随着她在这座城市里停留的越久,她的想法就越脱离正常社会,说不定,过个几日,她也被迷雾吞噬了呢?
许秩也说不好这样是好是坏,她的目标只有活着离开这里。
她沉了沉心思,终于开口朝着门外问道:“你想干什么?”
她一出声,疯狂扭动把手和拍门的声音猝然停下,门外微妙的停滞了一秒钟,随后一道柔和文静的女声再度响起。
“你在家啊,那你怎么不说话?”
不知是不是黑雾在影响她的神智,许秩总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她听着怎么有点渗人。
许秩并不理会这句话,她从门外的人疯狂扭动门把手的举动中品出几分对方理智可能并不剩多少的感觉,作为试探,她有开口问道:“你们学校那边现在有多少人?”
对方很快答道:“十五个。”
许秩又问:“你们是怎么集合到一起的?”
“联邦政府发了通知之后,没来得及走的班长挨个找到我们的。”
许秩不太信,她又追问:“那你们现在就住在学校里?”
“是的,学校里什么都有,在里面挺安的。”
挺安的?
怎么可能!
许秩问出了铺垫许久的问题:“那你们里面就没有疯了的人?”
问到这个问题时,对方忽然沉默了,随后才幽幽开口:“疯了的人?我们是学生又不是精神病人,怎么会疯呢?”
“我们每个人都很正常。”
谎言!
并且是个完没有站在“正常人类”视角上撒的谎言。
对方似乎被黑雾影响后理智和智商都变低了,不,恐怕不止如此
从对方的举动和言语来看,她们恐怕已经变成不太妙的存在了。
试探出想要的答案后,许秩果断转移了话题:“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人的?”
即使对方不会说实话,也撒不了太高明的谎言,她可以从对方的谎言里洞察几分真相。
谁知,面对这个问题,外面的女生竟是沉默不言,随后突然变得暴躁:“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许秩的心微沉,意识到这个问题恐怕触及到什么了,才让对方如此抗拒,她沉声开口道:“只来了你一个人吗?可是我的行李很多,我是个残疾人拿不了东西,你一个人拿不完的。”
这是一句非常浅显的试探,如果是个智力正常的人压根不会上当,但从之前的试探来看,对方显然已经不是正常人类,没有理智可言了,她会上当的。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东西?那你先跟我走吧,明天我喊人帮你拿。”
没带人啊。
“只有你不安吧,要不等你明天再喊个人来我再跟你走。”
即使试探出对方已经不正常了,许秩还是没有轻易相信,她说完这句话便从轮椅上站起来,悄然靠近猫眼朝着外面看去。
通过猫眼,她看到门外确实只有一个穿着附中校服的女生,对方此时一脸暴躁的回着她的话。
“明天?明天不行,明天我们有事来不了,你现在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