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施法时，电钳龙蜈数十对附肢微微抽搐，忍不住瞪大眼睛，无比惊奇道：</p>
六一.二二三.一四四.一三四</p>
“只是十次施法，你至少夺走我三百年的寿命，竟能给我一丝虚弱感……不可思议！”</p>
“冰静深渊从永冻状态解封，古老的物种全面复苏，整个冰渊陷入内战，开始争夺一渊之主的位置……”</p>
夜寒君低着头，仿佛感应不到族人们复杂如一的眼神，自语道：</p>
“我需要至圣之胎的血气，可有圣灵愿意相助？”</p>
也就几分钟而已，雷蚁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连逃窜的力气都没有。</p>
“哗啦——”</p>
“还有，图腾冢、巨昆谷、精灵冢……不知为何，尘封的古老禁地，接连选择出世。”</p>
又过了一天一夜，夜寒君左手的生死簿，已经从一指甲盖的厚度，变成了一个手掌的厚度。</p>
“哎。”</p>
“即便曾经的关系再好，如今也依然强势。”</p>
“也好。”</p>
“即便运气好到极致，真的得到祂的传承亦或是遗物。”</p>
“始祖一生都在走无敌路，奉行杀戮之道，埋葬了无数远古宙时期的强族。”</p>
“既然局势无法逆转，我等只能迎难而上，拼一个破而后立、浴血重生！”</p>
另一尊正值壮年的圣兽，立即打断：</p>
“偷渡红尘深渊的圣灵，至今只回来一个。”</p>
“这是新生宙小有名气的雷蚁，我瞧它有趣，关在肚子里一直没吃，送你了。”</p>
“若是被它找到始祖的封印地，释放远古宙的不败神话「天女魃」，太阳深渊将回归远古宙时期绝对霸主的地位，任何一个神族也不敢掉以轻心……”</p>
“归阴。”</p>
但初代小丑皇苟活不死，带着饮马氏的残部逃离冥灯，就此失去踪迹。</p>
夜英摇头，没有正面回答，揭开历史的伤疤：</p>
“远古宙末年，饮马残部与初代小丑皇，如过街之老鼠，到处窜逃。”</p>
夜寒君不再犹豫，连续五次归阴，储备一部分暗元素的精纯血气。</p>
这些情报，没有一个好消息。</p>
“不行！”</p>
黑武王却是大吼一声，直接从座位上跳下来，像是一座大山砸在夜寒君的面前。</p>
“我来！”</p>
难怪历代交好的族群，好些不愿意帮助夜氏。</p>
“归阴。”</p>
长达一天一夜的时间内，四皇变成了哑巴。</p>
“封锁我等的灵魂记忆，偷渡红尘，试试能不能窃取情报吧。”</p>
“新生宙第二纪元，我夜氏族运的走向，不如就由你拉开帷幕。”</p>
夜寒君第三次抬眸，锁定一头魔王：</p>
“狱兽之血，可愿割舍？”</p>
“荒冢之中，更是爬出一头封神级别的「大荒神」，一路平推，如今已经闯入土神山，与那里的神祇杀得难解难分……”</p>
“现有的情报表明，祂们最终逃到了红尘深渊，在当时还是红尘之主的焚泉氏帮助下，隐姓埋名，苟且偷生。”</p>
“难道祂还想成为两大深渊的主宰不成？”</p>
夜寒君双眸一闪，判官笔重重一划。</p>
换做正常情况，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p>
“属性的话，雷系优先，其次暗、水、木、光、风……越多越好。”</p>
“一旦战火点燃冥灯，祂们势必联手，以此确保绝对胜利的结果。”</p>
“终究是陨落的冠位。”</p>
“希恩兄，此言不妥。”</p>
“直至今日，我夜氏没有冠位，没有封神，祂们凭什么继续帮我们？我夜氏有何等魅力，值得祂们深入这个火坑？”</p>
“？”</p>
“近古宙后期，焚泉氏最后的守护神灵「胭脂女神」陨落，不久后，二代小丑皇证道封神，以一己之力镇压混乱的红尘深渊，从此成为新的红尘之主。”</p>
“他们很可能进入了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古老遗迹，要是能有所收获，我族将再添一道曙光。”</p>
它的位阶，不过是无量虚引，与修罗大墓通关者的契约眷灵基本吻合。</p>
“阁下的皮甲太厚，我夺不走您的寿元。”夜寒君摇了摇头。</p>
他对着电钳龙蜈轻轻一划，平淡且随意道：</p>
夜英抬了抬手，中止这个话题，转而朝着年轻的族人，淡漠道：</p>
“我夜氏与饮马氏的仇恨，绝无缓解的余地。”</p>
“归阴。”</p>
“圣祖。”</p>
黑武王又吼了一声，像是在质问他，傻愣着做什么，快点干活！</p>
“桀桀……”</p>
“祂们还没有浮出水面，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p>
整体的局面如此混乱，危机之下，他们自身难保。</p>
夜寒君点头，伸手一召，一支尖锐的笔状利器握在右手。</p>
夜奇玉仿若听不到族人的交谈，双眼之中再无其他，直勾勾盯着夜英，冷静问道：</p>
“红尘深渊，可有新晋封神？”</p>
“若是全力以赴，二代小丑皇或有屠灭焚泉旧部的可能。”</p>
“身为子孙后代，我们已经享受祖先赋予的血脉优势，再去追求十全十美，反倒贪婪。”</p>
“吼！”</p>
即便是S级职权，以第6位阶催动，想要夺走第9位阶至圣之胎的生命能量，无异于痴人说梦。</p>
夜傲白、夜不群……纷纷望向夜寒君。</p>
“圣祖专门为你，提升护族大阵的强度。”</p>
“小子，还吃得下吗？”</p>
再去摊上红尘深渊，再去竖立可怕的敌人，难道不是取死之道？</p>
“情况……大致如此。”</p>
“一介封神之胎，成为一渊之主，已是极限。”</p>
“夜氏特权长老——禹如心，由金玄子亲自带领，抵达花神谷后，失去音讯。”</p>
“呸！”</p>
……</p>
“而近古宙后期，表面上脱离我族，实际上只是潜入红尘探听情报的附庸圣族，不是自然消亡，就是被清扫，完全没有派上用场。”</p>
“附议。”</p>
夜寒君蠕动嘴唇，判官笔纹丝不动。</p>
他掂了掂分量，若有所悟的同时，不卑不亢道：</p>
“能做的准备，大抵如此。”</p>
“请圣祖送我出城，我将以身验法，正式冲关第7位阶。”</p>
“但此殿之中，没有另一个圣灵，比我更贴合雷属性！”</p>
夜霓裳、夜奇玉、夜莫愁——不是满脸寒霜，就是闷声不语。</p>
“我帮你。”</p>
没有人询问，夜寒君为什么要这些生命能量。</p>
时而混乱，时而暴躁，时而沉默的议会，每一言、每一句，都在透露战争即将到来的紧迫感。</p>
他专心操控龙虫之血，尽数灌入生死簿中。</p>
“归阴。”</p>
夜奇玉突然接过话题，冷冷的目光直逼夜寒君的双眼：</p>
“作为族群的希望之一，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再去迎接天劫？”</p>
“我夜氏需要真正的冠位和封神，只有从根源上震慑敌人、解决敌人，才能迎来辉煌的重启。”</p>
但一勾一点，凶狠的雷蚁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气势大幅下降。</p>
说着，尸魔王抛下蚂蚁，直往夜寒君的头顶砸来。</p>
“还是往最坏处设想吧。”</p>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自食恶果，夜氏很乐意迎来那一天。”</p>
王座之上，夜千墨的分身讥笑道：</p>
隶属蛮兽的黑武王，龇牙咧嘴，再度催促。</p>
夜柔风罕言寡语，不苟言笑。</p>
“归阴。”</p>
“有一个远古宙时期就被镇压在迷失雾海的旱魃，回到了族群的起源地。”</p>
夜英竖起右手，正欲发声的夜千墨，再度沉默：</p>
“二十四圣灵坐镇，单独为你开启「天窗」，可保无日城无恙的同时，赋予你最为完美的渡劫之地。”</p>
“不要有任何负担，也不要有任何顾虑，这是家族最后能为你做的保护，功成还是铩羽，拭目以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