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伦依旧眉头紧锁,他自从军以来,有令必行,有行必果,过惯了痛快日子,自然理解不了政治斗争的弯弯绕绕。
梁雨舟却大不相同,虽然没有亲身经历政治斗争,但是他深知,一切的斗争,包括战争,都是为了政治服务!
政治斗争的无情和周围急剧变化的形式,无时无刻不在推使他更理智,更冷血地思考。
既然戴伦这种纯粹的军人一时半会儿是理解不了,不如先让他把事儿做了,后面再慢慢解释。
“戴将军,行军打仗的事你比我在行,我有几个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看可行不?”
一提到打仗,戴伦顿时来了兴致!
“小王爷…”
梁雨舟赶紧打断道:
“家父并未明确表示让我做世子,所以将军还是别叫这个名儿吧!”
“害,你们读书声就是规矩多,弯弯绕绕的,好不痛快,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儿吗?”
“害,也罢,我还是叫你公子好了。”戴伦开始像个老太婆一样,念念叨叨的。
“那就对了。”梁雨舟会心一笑,接着说道:
“戴将军,我是这样想的。请看地图,据多路刺侯探报,赵九渊养子乌勒孜率兵五万余人,屯于河内,这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乌勒孜虽是奴隶出身,但是行军打仗颇有章法,军纪严明,所以赵九渊才会把最精锐的虎锐骑交给他统领。”
梁雨舟拿起佩剑,指向地图,担心地说道:
“倘若我们不做准备,接到家父一行后就匆匆赶会山东,这个乌勒孜要是跟上来,伺机追杀我们,那可就麻烦了!”
“可我听说乌勒孜此次调防只是为了房租辽东,他若是贸然出击,很可能会两面受敌,此乃兵家大忌!”
梁雨舟连忙摇头,说道:
“乌勒孜是啥人你是清楚地,用兵不拘一格且胆子极大,当初率领100人的小队就敢袭扰太原的人!”
戴伦看了看地图,又转头看向梁雨舟,问出了他一直都想问的话:
“也就是说,公子你准备了这么多,都是你在赌?”
梁雨舟本不想承认,但是一个谎言需要好几个谎言才能圆,他干脆摊开了讲:
“对!我就是在赌,以我对乌勒孜的了解,我赌他会倾巢而出,追击我们!”
令人奇怪的是,戴伦并没有立刻反驳他,反而是继续盯着地图,问道:
“公子,那你是如何打算的,我军虽占了人多的便宜,但是骑兵只有三万有余,以步攻骑,至少五倍才有胜算呐!”
梁雨舟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他手握佩剑,指点江山的样子还是让戴伦暗自吃了一惊!
“将军请看,汝南城防坚固,周围军师重镇众多,乌勒孜绝不会在这儿动手!”
戴伦巡视而望,困惑道:
“我还真想不出来,我们和他的一战会如何开展?长途奔袭?还是正面相碰!”
“将军请看,按照匈奴骑兵的作息,最好的作战地点应该在这儿,长宁。”
戴伦看着这个不显眼的小地方,眉头逐渐舒展:
“长宁!此城不利于我大部队展开,反而有利于骑兵多梯次砍杀作战!我懂了,我这就下去安排,等王爷到了,我们就直奔长宁,守株待兔!”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