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他开始认真地向黑衣人请教起来:“老师,我想明白了。那具体来说,我该怎么做才能金蝉脱壳?不让梁雨舟注意到我?”
“孺子可教啊!这个简单,一切依旧啊!许昌城中军政大小事宜都交给顾秉章做,梁雨舟到的时候你可直接把布置的相关军队部交给他,咱们就是要让他觉得咱们非常听话,这样他才不会注意到你!”
“部?那些重装步兵可都是宝贝啊,想要成军不容易啊!”
黑衣人捋捋胡须,笑道:“就是要这个效果,越宝贝他越对你放心,咱们避其锋芒,交出兵权后就直接请辞回洛阳。”
“洛阳?我可听说了,现在的陛下心机深重,自打上次梁雨舟没有军令直接调兵远遁汝南之后,他就不再信任宗室了。”
黑衣人摇头道:“如贞,你这就不懂了,帝王权术,在于纵横捭阖,最重要的是制衡,你和梁雨舟的事传到皇帝耳边,你再手无一兵一卒地回到他身边,他会怎么想?”
“老师,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死几次了。”
……
另一边,梁雨舟昼夜兼程,终于抵达了遂阳,到达当天,他就做了一个令人感到震惊的决定:勘探敌营。
忍着强烈的疲倦感,梁雨舟点了几个尖兵,打扮成匈奴商人模样,偷偷赶往了青城山——这儿驻扎的是匈奴前锋,大概3000余人。
他们玩着山间小路,悄摸摸来到了半山腰,往下望去,就可能看见匈奴人的军营。
远远的就听见军营内的嘈杂之声,士兵们载歌载舞,大声吆喝着,战马们嘶鸣着,训练时发出的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仔细端详,军营东南角烟尘弥漫,火炬闪烁,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有的在修整着兵器,有的在围炉吃肉,好不潇洒。
梁雨舟自身作为军事学博士,想看的自然不是这些。
他注意到,这伙匈奴人清一色的装备了钢制的弯刀,在月光下隐隐发光,由经验判断,其锻造技术相当老辣,而且五步一哨,明哨暗哨都有,由此可见,这只军队的指挥者绝不是善善之辈。
用的战马相对来说更为高大,队形整齐,即使是到了晚上,也没有忘记进行骑乘砍杀训练。
根据情报,一想到这是乌勒孜手下的一支普通部队,梁雨舟不禁感到尸气逼人。
最为奇怪的是,自打乌勒孜脱困回去之后,行踪摇摆不定,所有人都觉得他的目标肯定是许昌,刺侯们刺探到的消息也是这样。
只有梁雨舟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总有个感觉,就是乌勒孜会在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想到的地方出现,然后一战惊人。
今天的探营值了,至少能大概摸清匈奴人的战斗力如何了,固守汝南的话,乌勒孜只会像一条鬣狗一样,在周围死死盯着,等待机会,还不如主动出击,寻找战机争取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是世界战争史上最伟大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