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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雨舟的心里深处,埋藏着一个可怕的猜想:那就是赵九渊可能会赌上部,那六万精锐中的精锐,如果部压往武遂一线,将北梁最后的生力军一举歼灭,那就算拿下太原也无济于事!
但凭心而论,如果真要问有多少把握,梁雨舟不敢打包票,只是这种可能性一直在他的脑袋中回响。
手下将领表面上大多表示服从,但心中不免有疑问,如今洛阳危急,作为一军统帅,梁雨舟非但不救,反而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在这个地方困守不前,他们心中多多少少都有怨言。
两天过去了……
寻常日子里,两天简直不要太快,如今却度日如年。
梁雨舟心中仿佛有一千只鼓在轰鸣。
他不禁感叹道:“做对一千件事,别人不一定会记得你,可是做错了一件,就会成了别人的话柄,如今我也不敢保证那六万人会不会出现了!”
有人劝慰道:“大王,你可千万不要为此而自责。两害相权取其轻,此番若是失利,责任也并会不在于你!”
“我是一军统帅,倘若真的料敌失误,就是我的责任!如果洛阳失守,我又有何面目见先祖?”
“可是,如果真如大王担心的那样,这六万人部直奔武遂而去,那我大梁十几万将士将两面受敌,必然被重创,甚至有军覆没的危险,我们即使把进犯洛阳的敌人部歼灭,也无法挽回局势了!”
汉水浸湿了梁雨舟的甲衣,“唉,前方将士在死拼,我们却还在这个地方守着,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
“大王虽然年轻,但是自从掌军以来,您参与的,谋划的的胜仗不计其数,就算这一次不能取胜,又算得了什么?从古至今,有谁能保证自己从不失手?”
梁雨舟摇头反对道:“这个不一样,这一次若是失手,赔进无数将上的生命不说,万一洛阳沦陷,我等就是千古罪人,万死难辞其咎啊!”
“大王,末将以为,既然是打仗,死伤在所难免,能做大王的部下,是我们所有军士的幸运。我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战斗几乎都没什么大的伤亡,这样的好事,还能在哪儿遇到?”
梁雨舟轻轻拍着周密的肩膀,感叹道:“自打我们相识以来,你给我说了多少宽心话。但就是奇怪的很,若是别人说的,我一句都不爱听,他们的话听起来是在阿谀本承。唯独你说出来,听着让人觉得舒服。”
于是几人就这些对坐,沉默不语。
“怎么还不来?我快疯了…”
突然,一名士兵冲进帐内,大口喘着粗气,想要说些什么,却讲不出话,只见他用手疯狂在比划着什么。
梁雨舟等人看到士兵的表情,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梁雨舟很激动,急忙问道:“敌军来了?是不是他们来了!”
军士稍作休息后,才开口说道:
“大王真是神了,您说得一点都不错,他们动了,军出动!”
“你确定真的看清楚了?”
“我非常确定,骑军九师剩下的六万人马,加上杂七杂八的,至少有八九万人!”
“他们要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