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着急鹿梁距离这里并不远,想必是张知府留他过夜。”
过夜?
江芙抿了抿嘴,知道必不可能的。
陈见安是怎样一副忧国忧民的性子,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现在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又怎么能安然在知府家中安睡?
除非是求援之时并不顺利……
江芙有些忧心的回到家中,正在犹豫要不要派人去看看的时候,一个身穿一袭黑色劲装的陌生男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冷不丁跪在地上,拦在她前面。
“夫人,大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求您去救救他!”
江芙顾不上追究他的身份,心头一惊,焦急的追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仔细说!”
原来昨日凌晨陈见安就发起了烧晕倒在地,守城士兵害怕是疫病不敢碰他。
去城里回报知府却又被撵了出来。
鹿梁城城门封了,根本没有人进出,要事没有人管,大人岂不是就要这么死在门口?
碍于身份不能露面的祁州又急又气,迫于无奈只能回来求夫人帮忙。
江芙是少主认可的人,那么自己暴露在她面前应该也无大碍。
听完了祁州的话,江芙依然气得要死。
真是老虎不发威,什么牛马都敢出来溜溜!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自己还没死呢,张家人就敢明目张胆折腾自己相公?
翻了天了!
“好啊,本小姐倒是没想到见那张知府一面,竟然比进宫面圣还要难!备马!
我亲自去鹿梁城,看看到底是什么金贵地方,旁人想要进城还得豁出命去!”
江芙说完留下窈娘看家,自己带着两个侍卫就风风火火出了门儿。
既然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瞧见空荡荡的城门口,一人一马卧在哪里,生死不知。
飞云像是想要给主人取暖,趴在他的身边,用自己笨重的身体给主人挡住泠冽的寒风。
江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下马跑过去。
她蹲在地上抱起陈见安的上身,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没死。
刚松了一口气,江芙就注意到他红的不自然的脸色,想到祁州说他发了一夜的烧,赶紧将自己的皮毛披风脱下来裹在他的身上。
将她交给身后的江家侍卫,自己则朝着城门走了过去。
守城官兵见有人来救这个烫手山芋,顿时松了口气,只当江芙是个普通的官眷,并不拿她当回事。
她们家男人都这样了,她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干嘛?撑死了不过撒泼打滚,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可江芙不是一般的官眷。
她走到近前,二话不说伸手抽出官兵腰间的配刀,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顿时血流如注。
一旁的人都看傻了。
这他娘的一刀就破甲了?是这个正常女人该有力气?
直到那人失血过多瘫倒在地,大家才反应过来,其他官兵赶紧去扶。
“大胆,城门重地持刀伤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城门的士兵闻言一拥而上,把江芙给团团围住,江家侍卫极了,差点儿放下手里的陈见安回去救人。
江芙不慌不忙的扔下手里的刀,从怀里抽出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紧接着从怀里拿出另外一件东西。
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一看到这东西,还不等江芙举过头顶,周围的所有人就扔下去武器,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江芙并没有展开圣旨,而是扬声道:
“我有陛下圣旨要给张知府,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若是耽误了陛下的圣旨,看了你们九族也担当不起!”
一听诛九族,官兵们顿时被吓的两股战战,为首那人赶紧爬起来让人去开城门。
自己则恭恭敬敬的跟在江芙一行人身后,护送她们进城。
“头儿,不对劲啊,要是京城有圣旨,不可能绕过鹿梁直接送到蔺阳去。
她手里的圣旨,该不会是假的吧?”
领头的官兵闻言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江芙手里的圣旨,摇了摇头。
“我在知府那里见过一次圣旨,就是这样的。
她们是从京城来的,兴许是陛下以前下的旨让她们顺路带过来呢?
别管,反正真的假的都跟咱们没关系,只管把人送到就是了。”
小兵闻言闭上了嘴,乖乖将人恭敬地送到了知府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