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哲见陈福生有底气,也跟着来了自信:“柳支书,麻烦你去跟省里来的同志说,有事儿可以走程序,去县常委会上说。”
“县常委?县常委了不起么?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今天你们要是不配合,说不定还真回不去了!”柳玉树仗着有人撑腰,唾沫星子横飞,还拿手指戳袁明哲。
“你别这样说话。”袁明哲挡了一下,不愿意有人戳他脑门子。
“哎呦,反了你了!还推我?”柳玉树故意抓着袁明哲的手,说被打了。
周围围观的村民不干了,立马上来,混乱中,袁明哲被打了好几下,衣服上也都是土。
“都给我住手!”陈福生吼道。
“大家快来看,他们打人了!县里的同志都是这么办事儿的么?”柳玉树是村里的干部,村民们自然还是听他的。
“敢打人,还有王法么?”
“滚出去!我们村不欢迎你们!”
顿时间,场面再度混乱。
陈福生站在院子里的石台上,冲着人群大喊:“安静!大白天的,你们是要袭击政府官员么?我们是来慰问的,不是来找事儿的。柳玉树,我给你一天时间,最晚明天这个时候,把假贫困户给我单独列出来,你拿着去县巡查署自首!”
自首?
柳玉树的脸色有些灰白,这里面的事情,要是真去巡查署那肯定出不来了。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于乡长就在村头,你有本事去跟他说啊!”
“我会跟他说的,记住,你的事情只有一天时间。”说完,陈福生从台子上跳下来,“我们走!”
“县长,您刚才真是太厉害了,随便几句话就把他给怼回去了。可万一要是省里的领导真的……”袁明哲跟在后面,还是有些紧张,毕竟风槐乡贫困户的名单是经过省里核实的,现在于年厚的后台有可能亲自来了,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站的高的人,心智越是沉稳,你不用担心,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省里真的来人了,也不会怎么样的。而且有他在,我反倒不担心这些跳梁小丑玩花样了。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拿住证据,剩下的事情回县里再说。”
陈福生不是没有顾虑,如果这些柳树堡的村民在村支书的煽动下,玩横的,跟这些人即便是亮明身份也未必管用。那还真是有些棘手,现在于年厚和省城的大人物来了,那至少会按规则出牌。
体制内的事情,必须要按照规则办,一旦出了框框,就是犯忌讳了。陈福生坐着商务车,就这样出了柳树堡。
当柳玉树把话传过来的时候,于年厚也是有点意外:“他还真是不怕事儿大!”
于年华笑了笑:“哥,你也别着急,他闹腾不出什么浪花。他既然不敢来见我,悄悄跑了。就说明他真的怕了,只要他不惹事儿,我也不想节外生枝。省长这次下来,是带着气的,我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他!”
“那倒也是,当官的谁屁股上还没点荤腥。弄他对你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于年厚呲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