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求情无果(1 / 2)

灯影王朝 作家b2hcxN 1793 字 2023-09-01

(),

靖安帝专门诏见了呼延义和薛定,见面时魏启在旁。

对呼延义除了正常的问对之外,时间不多,但对薛定,靖安帝详细问了他在河西边军的经历,问他读过些什么书,特别是兵书。靖安帝对年纪轻轻的薛定十分欣赏,又问道:“你觉得治军最重要的是什么?”

薛定道:“练兵。”

“噢?”靖安帝不禁有些奇怪,道:“难道不是军纪吗?”

薛定道:“军纪只有在练兵时才能严明。”

靖安帝道:“你具体说说。”

薛定道:“练军贵在坚持,在日复一日中自然习惯了军纪。所以说治军贵在练兵,练兵贵在坚持。”

靖安帝问道:“练成什么样的兵堪用?”

薛定道:“默军。”

靖安帝似乎没听清,问道:“什么军?”

薛定解释道:“静默之默。平时成列的时候,行军之时,迎敌之时,后撤之时,军默然无语,只听见将令之声,金鼓之声。”

靖安帝心里点头,作为一个马上皇帝,靖安帝自己就是一个出色的统帅,当年带军横扫鞑靼骑兵,所向披靡,他清楚薛定所描述的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那样的军队将无敌于天下。

靖安帝道:“刚才听你所说,对朝廷颁布的各种练兵阵法不很在意,说说你的想法。”

薛定道:“朝廷颁布的武备纪要上所列各种阵法,自是完备。我朝以步兵为主,北方和西北之敌,均以骑兵为主,步军若想抗衡骑兵,必须结阵。但结阵、特别是对敌之时变阵,对兵士的素质要求很高,如果不是久经训练,极易在变阵的时候被骑兵发现破绽,骑兵机动性极高,能瞬间抓住机会,一击破敌。”

靖安帝连连点头,叹道:“弘治年间,我大随骑兵能和鞑靼最精锐的铁甲重骑抗衡。但近年以来,骑兵日衰,我估计边军的骑兵,和京城的禁军骑兵一样,只能做个仪仗、摆摆样子了。”

薛定道:“皇上这是恨铁不成钢,实际情况尚不至此。臣在河西边军时,骑兵固然不能与皇上统兵时相比,然还有战力。只是近年来因为马匹缺乏,特别是战马,加上缺乏训练,骑兵很难单独与敌对阵,只能作为步兵大阵的辅助。”

靖安帝点头道:“一来缺马,二来缺钱,骑兵是最花钱的,养一个骑兵,至少可以养50个步兵。不像鞑靼,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马打仗就像平时放牧一样,要花钱的就是铁甲、兵器。”

薛定道:“皇上,臣有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靖安帝和蔼地说:“薛卿只管说。”

薛定道:“我朝的心腹大患还在北方,去年鞑靼劫掠,我们只能固守城池,无法主动退敌。幸亏鞑靼目前是一盘散沙,只能分散进兵,劫后即退。倘若鞑靼一旦合一,大举进犯,我们幽、云六州、太原和真定几座孤立据点必难持久。当务之急是尽快训练3-5万精锐骑兵,能与鞑靼正面对敌,这样依仗坚城,进可攻,退能守,才能保北方无虞。”

靖安帝道:“薛卿这才是远见之明,我也一直虑此。只是目前朝廷财政紧张,没办法做此事。但这事也不能再拖,否则必有后患。薛卿年富力强,你不要回襄樊了,朕封你为殿前司马军指挥史,先留在朝内,以后更多为朝廷出力。”

薛定磕头道:“臣遵旨。”

呼延义、薛定退出后,靖安帝问魏启:“听说你与薛定也相识,你觉得他怎么样?”

魏启道:“侄儿和冒襄是在襄阳见的薛将军,我们当时只觉得他是个儒将,但从平定五斗米教作乱和刚才奏对之策来看,实是帅才。”

靖安帝道:“薛定的出身也好,又是薛家壁的亲侄,今后会成为大随的栋梁。”

魏启道:“侄儿也认为薛定和冒襄一文一武,都会是大随今后的栋梁。”

靖安帝望了一眼魏启道:“你已经连着两次提到冒襄,是不是对朕的做法有意见?”

魏启慌忙跪下磕头道:“侄儿绝不敢对皇伯父有腹诽。只是侄儿有心里话,希望皇伯父垂怜。”

靖安帝面无表情地道:“说说看。”

魏启道:“侄儿流落民间十几年,都亏了冒家照顾,冒家对侄儿实在是天大的恩。冒襄卷入五斗米教案,实是被侄儿牵连,如今冒老爹已经因此病故,侄儿痛心不已。冒襄无辜入罪,他本人又是大才,侄儿恳请皇伯父宽恕冒襄。”

靖安帝道:“你为什么说冒襄是受你牵连?”

魏启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道:“巡检司于易简在麓川庄园曾说过,是有人以寻找五斗米教天师之名,实是想找出侄儿,结果误找到了冒襄。”

靖安帝道:“当时巡检司是这么判断,但结果冒襄还是进入了万安山,并没有所谓真正的幕后之人。冒襄就是五斗米教要找的人,没有被你牵连一说。”

魏启道:“是,侄儿现在相信没有所谓幕后之人,只求皇伯父看在冒襄是无辜卷入五斗米教,而且心向朝廷,宽恕他吧。”

靖安帝道:“巡检司报告说,冒襄一案情况复杂,尚有不明之处,还需调查。等巡检司调查完毕,自会另行处置。你先下去吧。”

魏启没有起身,继续磕头道:“侄儿别无所求,只求看在冒襄身负大才,能留着他为大随出力,也让侄儿不会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靖安帝道:“你口口声声大才大才,冒襄不就是个解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