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剃胡子的老张头,本来想一起过来的,可大婶,也是小孩子不小心闹的,你别上火啊。回来时,我带余丫去镇上看过了,赤脚测过了,说没事。嘿嘿。”陈天看着才到自己大腿的余丫,没想明白‘这孩子哪大’,说完,挠了挠头。
“我家小丫掉水里,很好笑吗?”余爷爷突然冒出一句。
正在脑里盘算‘老张头’是哪个样子的老张头的余奶奶一听,也虎了脸:“就是,好笑啊?!你是哪个?”
余丫被余奶奶松开了,垫着小脚,边解着小篮子的绑绳,边说:“这个是老师,快要退休的老师喔。”
“老师?退休了?”余爷爷和余奶奶一愣,面面相觑: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又是公家饭,怎么就退休了呢?!不会是被开除的吧?
陈天见余爷爷一出来,没了刚才的轻松劲,忙说:“我没退休,没退,余丫说错了,是快下班了,嘿嘿嘿。”说着,看着已经抱下小篮子,做着鬼脸哄小毛仔们的胖余丫,恨不得上前再补上几巴掌。
“爷爷,爷爷,这个小狗是那个老爷爷赔我的喔,你看你看。”余丫很好心的给陈天解围。
余爷爷低头一看,眼睛亮了一下,摸了摸那只小黑狗:“这只给爷爷,养大了放塘口去看池塘。”
“好,爷爷一只,我两只。这只叫小黑,这只叫小白,这是小花。”余丫傍余爷爷的肩,乐呵呵的。
“不行,小黑太土气,又不是养娃娃狗。”余爷爷佯瞪了一眼‘傻兮兮’的孙女,沉思,“叫大威?劲狼?大虎?”
余丫抚着脑袋叹气:爷爷,你手里的这只是狗哇,小狗啊,小土狗崽子。
陈天见余爷爷没空搭理自己,也调转了车头,朝余奶奶说:“大婶,余丫送到家了,那我先回去了啊,还得去接其他同学呢。别送别送,走了。”说着,脚下生风的,一眨眼,已经骑过了岔路口。
余奶奶纳闷的看着远去的黑点:“我又没说要送他,这老师怪里怪气的,居然也吃的上公家饭,唉。”
“啸天,就叫啸天。”余爷爷拍了一下大腿,大吼,差点把余丫给震开了去。哈哈的大笑了两声,感觉很不错,又把手伸向余丫的小篮子,指着无辜的小白和小花说,“这俩也改了,这只叫护啸,这叫护天。”
余丫不干了,篮子朝余奶奶一甩,直接躺到地上打滚:“不要不要,我要小白小花,我就要叫小白小花。”反正是别人的衣服,管他呢。
但余奶奶可不惯她这毛病,抓小鸡似的一把拎了起来,拍打衣服:“你是猪啊,啊?!都几岁了,就知道乱滚乱滚,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走。”推搡着余丫往屋里走,不满的说,“我一上午的正事啊,都被你们搅黄了。死老头也是,给你一只么就好了哇,跟个小娃娃抢,都这岁数了,脸皮厚的枪都打不穿。”说着,拍了余丫往篮里伸的小贼手,“跑不了你的小狗,回屋洗脸去,脏的像个小要饭,别把狗给玩脏了,我可不来洗。”
剩余爷爷一人还蹲地上呢,摸着小黑狗的脑袋,傻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