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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沈缚已经不复当初的年少,虽然身姿依然挺拔,但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可以看得出来,过去了许多年。
苏沐州眼神依然凌厉,因为保养得当,依然年轻。
她此时大着肚子,也不知道是第几胎,我从沈缚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眼神温柔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些年应当十分恩爱。
“想必那孟棠儿还没来找他们。”
东明亚猜测道。
孟棠儿生前就心地善良,若不是经历太过凄惨,即便是死后,也不应当化作厉鬼。
如今来找沈缚,发现他二人恩爱依旧,时间冲淡了许多东西,连同她心里的怨恨也一并淡了不少。
“时间你说孟棠儿是不是打算放过他们了?”
天宫玄不置可否。
都不是孟棠儿,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不公,你不知道他对沈缚和苏沐州究竟还有没有恨,最终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天宫玄和东明亚跟着他二人来到了一处寺庙,两人相携着进去添了炷香,跪在蒲团上,不知在许了什么心愿。
随后,孟棠儿还特意在功德箱里放了许多银票。
也许过了这么多年,你其实也曾有过一丝丝的自责和忏悔。
她征战沙场多年,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渐渐的,就丧失了对生命的畏惧,边孟棠儿不是敌人,她也毫不手软的将人逼死。
天宫玄和东明亚隐了身,站在他二人旁边,能清晰的听见他们的谈话。
对视了一眼,眼中饱含了情意,有股淡淡的悲伤。
“沈郎,这些日子,我整夜整夜的做梦,梦里面,你抛下我跟那个孟棠儿走了。我好害怕。”
苏沐州执起她的手,顺势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梦都是相反的,我会永远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子。”
“可是…”苏沐州还是放心不下,眉间萦绕着霜雪,有些惴惴不安。
“可是沈郎,那个梦好真实,尤其是最近,就算是午间小憩的时候也会梦见,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沈缚苦笑道:“一定是你怀孕了,容易多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相信我,不会离开。”
苏沐州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着这些话的东明亚表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孟棠儿的回忆卷轴里,沈缚也曾这样抱着她说过类似的话,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今生今世永远不会离开你,相信我这样的鬼话。
忽然间,她轻轻笑出了声。
别人听不见,但是天宫玄却能够清晰的捕捉到。
垂眸问道:“笑什么?”
东明亚连忙捂住嘴巴,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想到了天宫玄说这些话的样子。
简直难以想象,像她师尊这样清冷出尘的男子,对某个女子说这样山盟海誓的化石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想想就觉得有趣,同时也有一丝丝激动,她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些期待。
很快,沈复和苏沐州又相携回了将军府。
进门的瞬间,东明亚看见,苏沐州的身后,萦绕着一团黑气。
“孟棠儿!”她惊道。
不过也没有太过惊讶,从方才在寺庙里听苏沐州的那些话,就能看出来她之所以做那些梦,估计也是孟棠儿做的手脚。
“看来还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天宫玄少言寡语,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静静的听着,但比起其他人,他更喜欢听东明亚絮絮叨叨地说话。
附和道:“人总归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虽然孟棠儿是妖灵,福禄镇残害过多人,但念及她的遭遇,苏沐州也曾对她有恶,两人并没有阻止。
她们的私事就交给她们自行去解决,而天宫玄和东明亚在京都的一间客栈内住下,一边吃喝玩乐,一边观察着孟棠儿的举动。
一旦她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天宫玄就可以将她带回去镇压。
不出三日,天降异象,天宫玄探查到是孟棠儿在做手脚。
等两人赶到时,整个将军府已经淹没在一片火海里。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劈开了高墙瓦柱,将军府哀嚎遍野。
孟棠儿终究还是伤及了无辜。
火光深处,东明亚看见了沈缚和苏沐州抱在一起,面前是一袭嫁衣,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孟棠儿。
她自火里走来,慢慢靠近相拥在一起的二人,露出了诡异僵硬的笑容。
“好久不见呀,沈郎。”
声音如鬼魅,如果不看她的模样,是会觉得你是一个风情万种妖娆生姿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