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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王家豆大的灯火照耀着饭桌,上面是热乎乎的饭菜。
孩子们如往常一起嬉笑吃饭,端着碗四处跑,你要吃我一口我要吃你一口,明明一样的饭菜,总是别人碗里的更香。
当然福宝碗里的伙食是最香的,每每被大家眼馋的紧。
安然觉得自己像是吃播博主,一群小子看着她吃饭嘎嘎香。
正吃着饭,一阵敲门声就响起来,敲门的声响有些怒气。
王老爹早就做好了准备,坐在上位不紧不慢的吃饭。
王永安开的门,是他大爷,估摸着是因为幺姑婶的事,他大爷这个人强势得很,他从小就怕他。
果不其然,一个六十多的老汉从门外进来,饱经风霜的面目,鱼尾深深,口角下垂。
“昌义,你过来和我说道说道,为何不去,还要我亲自来请你。”王昌本威严的坐在凳子上,手中龙头拐杖在地上敲得梆梆响。
家里原本热热闹闹的,如今鸦雀无声,就连文博都望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老大爷。
这个老大爷什么来头,怎么感觉是在教训爷爷,他说话还有口水溅出来。
安然看着眼前这个噼里啪啦说话的人,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可交,面颊上无肉,口角下垂,法令纹都要飞入嘴中。
安然摆摆自己的小脑袋,这个人不相处都知道是个老古董,还是小气吝啬的那种,尤其是那个搓火嘴,说起话来不饶人。
“我和王家早都断绝了关系,你们把我扫地出门,如今又要我去干什么,一个外人。”
王老爹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人,一如当年的不卑不亢。
“斩断亲情连着丝,她如今去了也是你骨肉相连的妹妹,你这是叫其他人看咱笑话,多大怨恨你还记着当年的事。”
老头越说越得劲,完不顾王家老小,尤其数落王永安。
“永安啊,你作为长子,你幺姑婶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多少受过养育之恩,咋就这么薄情连去都不去看一眼。”
王永安原本呼吸平缓,听到这如同牛鼻子一般,鼻息突然加重,嗤了一鼻息。
幺姑婶对他的话,养育之恩不敢说,不杀之恩倒是有。
幺姑婶以前对他娘是百般刁难,凡事都欺负他们,趁着爹不在冤枉娘肚子里的四弟是野种,要打杀了娘。
过去种种他都记在心里,他最不乐意的就是见到王家其他的人,个个拉踩,愿不得你家过得不好。
“我这辈子是没见过你这么犟的人,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后人想想。
永州去年考了秀才,多少是个有文化的读书人,子侄们有出息的多,多走动走动只有好处,以后有难处了多少搭把手不是。”
王昌本说起本家的时候面上满是骄傲,王家最有出息的两个人物就是他大儿子和王昌梅的小儿子。
一个是县衙门里的账房先生一个是年轻有为的秀才书生。
要说上次王永安被捞出来就是王老爹放低脸面去求的大哥家。
王老爹面上紧绷,走动的事是他考虑不周到,他家的孩儿们确实很少和本家走动。
他大哥虽然高高在上,可是也是站在王氏家族考虑,上次永安的事也是人家办的。
他的儿子们跟着他也没混出个名堂,有门手艺混口饭吃便好,孙儿们也是放养着,哪里想过什么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