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怎的也在!
她不免想起那日趾高气昂的一巴掌,短短几日相处,她便已经知晓谢景渊是睚眦必报之小人,如今狭路相逢,恐怕、恐怕……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面躲。
这一动作,反而被宁书瑶给默认成为了她害怕被江嘉玉戳穿。
思及此,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几乎快掩盖不住。
“江大人,这便是那幅画。”
江嘉玉一袭湛蓝锦袍,眉眼温润如玉,当真是谦谦君子。他缓步走近,细细端详。
而萤月的心思已经飞了,她只觉得一道目光令她如芒在背。硬着头皮,才没有转身跑路。
谢景渊更是冷眼,仿若连余光都不屑于给这位明面上的侯府月夫人。
“此画的确是沈周之作。”江嘉玉道。
“什么?!”宁书瑶的声音一下高了八个度,“不可能!”
江嘉玉好脾气地笑笑,旋即看向萤月,眼神微亮,“敢问这位小姐,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就算是他专业书画,方才也还是仔细推敲许久,才最终定下结果。
萤月被点到,下意识微笑道:“此画笔法不同,沈周拘泥形法,吴历善用水墨。二者乍一看相似,实则差别极大。”
“姑娘高见!”江嘉玉眸光清亮,好似见了知交,“那姑娘对吴派画作如何看待?”
“吴派……”
二人相谈甚欢,丝毫没有顾及还有旁人。
谢景渊面色一沉,眸光阴沉落在萤月身上,手中玉做的玩件儿倏然被碾成齑粉。
如此不知检点,公然与男子攀谈,实在是丢侯府的脸!
宁书瑶更是心中冒火。
凭什么萤月一出来,便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