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但好歹眼前这一关是过去了,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凉嗖嗖的汗,今儿还真是霉运当头,惊险万分啊!
宋天远被下人从衙门里叫回来,也没说是什么事,一路上心情颇有些抑郁,心里还想着,姨娘如今,真是越发沉不住气了,些许小事儿,也值得特意来唤他回家,不知道他一天有多少公务需要忙活么。
想起那些公务,心情就更是一阵烦燥,每天累得跟条狗似的,料理清楚了也是你应该的,还得不到上司半句夸奖之语,若出了半点的差错,上司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心情不好时,甚至臂头盖脸的就是一阵乱骂,他还能怎么着,只得受着呗。
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情况也没什么好转,他也早就歇了那心思,一心当差,也曾想转圜一下关系,可上司胡令使大人,却是油盐不进。
一路心情郁郁,紧赶慢赶的回到家中,才进到兰香院,楚姨娘便迎面向他扑了过来,好在眼疾手快,稳稳将人给接住了。
“姨娘,这是做什么?”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能这么见人就扑啊,他要是没接住,岂不是摔倒在地了。
“远儿,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这可怎么办好啊!”一直心慌意乱的楚姨娘,此刻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拉着宋天远不撒手。
宋天远听得眉头紧皱,之前散播出赵氏克亲长的流言,心中一想到宋天平焦头烂额,既要忙于平息外面的流言,回到府中还要新进门的媳妇,左支右绌的情形,心里还颇为痛快,可还没高兴两天,这就又出事了吗?
努力压下心中的恼意,扶了一把楚姨娘,平心静气道:“姨娘别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慢慢说。”
楚姨娘被他这么一安慰,稍微定下了神,心中的燥意,倒真平息了几分。
挥退了丫头,楚姨娘便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他说了个清楚。
宋天远听完,惊讶的同时,也是大皱其眉,事情难道不是他想象那般,赵氏顾影自怜,垂泪到天明,竟还有心思接手管家权来!
一时惊,又一时叹!也怪自个,把赵氏想得太简单,眉头是越皱越深。
“姨娘你说那些账册?”宋天远有些惊疑的问道,现在要紧的,不是赵氏如何,而是姨娘捅的娄子。
楚姨娘在账册上动手脚,他竟是半点不知情,这也不能怪他不知晓,当初他还小的时候,楚姨娘已经在这么干了,这么多年下来,什么事都没有,自也没放在心上,根本不会当成是一件事,特意拿来说。
楚姨娘见问,轻轻点了下头。
“姨娘,你真是糊涂!”宋天远轻喝斥了一声。
心想,候爷最宠的人就是她,日常给她多少赏赐,她何至于如此行事,真是落了下乘。
楚姨娘一听他这话,似是在怪罪她的意思,心中也恼了,冷笑一声道:“我若不这么做,你妹妹丰厚的嫁妆哪里来?我若不这么做,你手里的花销,能这么宽松,你父亲给的那些赏赐,多是些华而不实之物,买的时候是精贵无比,可拿去变卖,却是一半都回不了本,动了那些东西,日后问起来,我又该怎么回话,哼哼,得好处时不记得姨娘的好,如今出事了,倒怪起我来,我这,我这都为的谁?”楚姨娘心里真是难受极了,本就提心吊胆了大半天,如今儿子竟还来怪罪于她,她真是,真是不想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