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番交接宫禁后,他们便带着大军被江宁派来修建陵寝地宫。
“末将参见将军。”
“几位都司不必多礼。”
江宁虚扶一下,问道:“近来进展可还顺利?”
马阳笑道:“将军放心,一切都好,怕是再有几个月,便能完成了。”
几个月?
江宁内心一汗。
他要有几个月不能见到芸儿了。
这时,忽闻黄兴武面带忧色道:
“其实末将正有要事向将军禀报。
就在前两日,末将麾下一伍长来禀报说,曾看见了金井出水。
末将觉得此事需得慎重,最好勘察一番。”
江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而马阳浑不在意道:
“将军,你莫听这厮胡咧咧,他每次惯会把事情夸大,就喜欢说这个有问题,那个不对的。
要末将看,此地山泉甚多,地下又有许多暗河泉眼,纵使出水也是应有之事情,算不得什么。”
黄兴武瞪了马阳一眼,道:
“将军,不可掉以轻心。
之前那位兄弟与末将说时,末将便带了弟兄们去看。
到了彼处,瞧见钦天监的楚文大人和礼部田侍郎在那里探查,模样十分紧张。
末将当时就要去看,却被他们拦住,就连当时几个看守地宫的将士也一并驱逐了出来。”
江宁听得此处,眉头皱得更紧。
“走,带我去看看。”
瞧得他认真的模样,马阳也不敢再说笑反对,连忙带路。
江宁带着众人先是祭拜了下皇陵,走完该走的流程,旋即小心踏入地宫之中。
他没有遮掩行径,于是被几个在周遭的小吏瞧了后,连忙回各自有司禀告。
在几个都司的带领下,江宁来到金井处。
这可是整个陵寝最最重要的所在,也可唤作龙脉,其中的风水之道可大有讲究。
江宁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在金井沿壁上摸了几下。
但奇怪的是,并未有任何渗水的迹象。
他不由得看向黄兴武。
黄兴武一口咬定道:“将军,其中确有蹊跷,末将断不敢胡乱欺瞒。”
江宁点了点头。
他知道黄兴武为人稳重,向来不会信口开河。
忽地,江宁面色微变。
因为随着手逐渐往金井里深入,他发现有一块地方的泥土,和周遭的泥土质感并不一样。
像是后来重新糊上去的一般。
“走吧。”
江宁收回手,带着众人离开地宫。
而刚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帐,楚文与田养和便联袂来访。
看着两人眼中的异色和慌乱,江宁便知道,里面绝对有事儿。
“二位大人来了?正巧本将还想去找你们。
本将刚来赴任,便听闻金井出水,正要问怎么一回事呢。”
听得此话,宦海沉浮多年的田养和身子当即便晃了晃,强自镇定道:
“什么?竟有此事?将军从何处听来的谣言?”
楚文也在一旁附和道:
“断不会有此事,金井乃下官花了数日功夫勘定的风水绝佳之地,如何会出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将倒觉得完有可能。”
江宁呵呵一笑,又道:
“当然,本将于此道并不通晓,想来大抵是我的臆测吧。
不若这样,本将将此事禀报陛下,再呈上这个东西,让陛下和众位阁老定夺,如何?”
说着,江宁摊开了手掌。
而看清他手上是两撮土后,楚文和田养和齐齐面露骇然之色,失魂落魄地跪倒在了地上。
“还请武安伯救救下官!”
两人齐声哀求道。
江宁挑了挑眉,道:“其中到底有何蹊跷,一字不落告诉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