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点了点头:“我身为钦差,又总督四省军务,确实有权利下令临时收税,只消战事结束后再禀报朝廷便可。
不过如今江南倭寇肆虐,贫者更贫,家道中落者亦是不知凡几。
这样罢,将所有百姓按照家中情况分为八等,第一等便是顶尖巨富,摊派下一定数额的银两。
若是从他们那里收取还不够,便层层往下继续,当然每下一等,银两数额便要减少三成左右。
如此一来,应该可以支撑军费开支了。
而在收取税银期间,必须叫内厂番子严密监视各级官员,以免有不知死活地乘机牟利,祸害百姓。”
贺玉瑶笑盈盈地看着江宁道:
“大人好计策,这样既不会叫那些家资不丰者觉得不公平,还不会致使穷苦百姓家破人亡。
说起来,奴家这里还有一个法子,便是让海事衙门颁发一个旨意。
若有主动上交银两资助朝廷抗倭的富商士绅,按照所缴银两多寡,待到日后开海贸易,就能享受力度不一优惠许可,乃至减免一些税收。
想来应该能让江南豪族为之心动,大大充裕军费。”
“好!这也是个极好的办法。”
江宁脸上的神色放松了许多,赞道:
“我就知道玉瑶有办法,定不会叫我失望,真是难为你这几日操劳了。”
贺玉瑶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连日来的疲累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好了,我先回去了。”
江宁站起身,忽然又停下道:
“玉瑶,你把这些公务放一放吧,好好休息,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再处理不迟。
可别像我一样,现在邋遢得不行。”
贺玉瑶没有接话,反而直直地看着江宁的脸,抿着红唇疼惜道:
“大人近来半点不注重仪表,胡子拉碴,头发随意绑缚,满是倦色,甚至连身子也瘦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啊?”
说着,贺玉瑶情不自禁地伸出白皙的柔荑,轻轻抚上江宁的脸,摩挲着他的胡渣。
一双美眸蒙上雾气,渐渐闪烁起泪花,她柔声道:
“大人可要一定保重身体,若是倒下了,江南的军民之心也就散了。”
江宁被贺玉瑶突然的举动惊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玉人的柔荑在自己脸上抚摸。
眼睛凝视着她的眸子,沉浸在充满绵绵情意与担忧心疼的目光之中。
“大人。”
贺玉瑶轻轻呼唤一声,一点一点向江宁怀中靠去。
她真的好想依偎在他的胸膛里,让两人感受彼处的温暖。
渐渐地,终是近了。
贺玉瑶将臻首埋入了江宁的胸口。
而江宁也早已下意识揽住了她那绵软纤细,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贺玉瑶再也按捺不住,踮起玉足,将俏脸抬起,扬起修长白皙的天鹅颈,缓缓将红唇凑了上去。
“不,不可。”
温香软玉在怀,气氛又烘托到这里,更有屡屡幽香飘散到他鼻间,可不解风情的江宁愣是硬生生止住了。
他迅速别过脸,将贺玉瑶松开,退后几步,咳嗽道:
“我的意思是,我突然想起衙门里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不得再这里多呆了,这便先走了。
玉瑶,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江宁逃也似地跑出了屋子。
贺玉瑶紧咬着小嘴儿站在原地,跺了跺莲足,幽怨地低声喃喃道:
“这样还拿不下你,芳蕊果然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木头,大木头!”
嘴上虽然念叨着,但她还是下意识听进了江宁的嘱咐,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上去。
“哼,迟早让你跟我一块睡!”
睡梦中,贺玉瑶不住呓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