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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听得曹二黑的话,目光一凝,冷冽道:
“你是在质疑本官的决定吗?
好啊,袭杀上官,不服教诲,触犯军令,以下克上,如此多的罪名,是该好好罚罚。
来人,给本官砍了,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院子里登时寂静下来。
不说湖北兵,就是本来还打算看热闹的四川兵也笑不出来了。
韩大毅连忙挣扎着板凳上爬起,单膝跪地道:
“大人,曹二黑是末将麾下亲兵,随末将出生入死多年,虽然嘴巴碎了些,却是战功卓越,是个大丈夫。
这次顶撞大人确实是他的不是,但更是末将管教不力所致。若是大人真要处置,末将愿将罪责尽数承担下来,还请大人宽恕了他这一回。
江宁面色更冷,道:
“砍头的罪过,你能担待得起么?若不杀他,军纪何在?若不能让人信服,你叫本官日后怎么统帅大军?”
说着,他又若有若无地看了眼木云帆。
只见木云帆脸色犹豫,显然在思索些什么。
这时,曹二黑虎目含泪道:
“参将,你不必向大人求情了,是小人的罪过,小人自然一人承担,何苦要拖累大人。
大不了被砍了头颅,十八年后又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你以为是绿林匪盗菜市口砍头胡咧咧么,命没了就真没了。”
韩大毅猛地喝骂一声,转头看向木云帆。
若是他能出面求情,说不得还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韩大毅准备向他赔笑讨好时,木云帆直接道:
“你个哈儿莫瓜兮兮的,把你那自尊收回去,老子知道咋咧做。”
紧接着,只见木云帆爬起身来,走到江宁面前求情道:
“总督大人,我们川兵和湖北兵都是赶过来杀倭寇的,若是仗还没打,就折了一个,唯恐损害士气。
还请大人饶了这厮一命,叫他戴罪立功,来日好多杀几个倭寇。”
江宁见此这才面色缓和,点头道:
“既然你都不计较了,本官自是不必做这坏人,免得有人道我心眼小。
那便按照你说的,戴罪立功,而且是你们这些人所有。
记住了,除了曹二黑是六个倭寇人头,剩下的都是三个倭寇,之后再另行计算功劳。
而要是做不到,还有得棍子打。
除此之外,免除所有人三个月的军饷,赔付酒楼损失。”
“多谢大人开恩!”
韩大毅激动地拜谢道。
“好了,给本官部滚蛋,看着就碍眼。
真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做的玩意儿!”
和军中大兵混得久了,江宁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说话时常会变得粗鲁。
韩大毅和木云帆连忙称是,带着人迅速退出了衙门。
江宁旋即将目光投向在一旁战力的蓝瑛,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
这次要不是她,真是要毁坏他好不容易在杭州建立起来的大军形象了。
他刚要开口,便见杭州知府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至于他的前任庞文韬,早因为曾对贺玉瑶有觊觎之心,怕被她向江宁告状,便自请流放到云南做官去了。
江宁在地方官员中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大人,不好了,狼兵驻扎在城外,实在是目无王法啊。
他们为了搭建木屋居住,竟然砍了乡民们的树木,甚至还有偷鸡摸狗,劫掠财货的。
好在现在还没有闹出性命来。”
“什么?”
江宁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直愣愣地看着蓝瑛。
刚要夸奖她省心懂事,怎么就闹出了这茬。
这可比打架斗殴还要恶劣得多!
蓝瑛俏脸满是尴尬,道:
“大人,广西穷苦,民风彪悍,狼兵也甚是桀骜不驯,若无末将看着,确实会闹出些事端来。
不过大人放心,末将这就去狠狠处置他们。”
江宁叹了口气道:“本官随你一块儿去吧。”
一行人来到城外狼兵大营。
实地了解了情况后,江宁才明白过来。
狼兵的穷,已经不是一般的穷了。
他们甚至连十人一顶的军帐都凑不齐,只能临时弄个木屋居住。
只是江南地界儿和广西大山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