铦之冢崇说让他离原主的便宜弟弟远点,可自从后妈死了,原主爸发疯进了精神病院,小律秋就如人间蒸发般再没出现过。
“春春……”
“春春!”
竹内春回过神就看见小律妈妈拿着发焦的锅铲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下一秒额头贴上一只湿漉漉的手。
“出什么事了吗春春”
竹内春张了张口,最后只是笑笑,“我来帮忙吧。”
他的厨艺比起十指不沾春的前富太太还算有得救。接过烧焦的锅铲竹内春俯在盥洗池用钢丝球一点点刷,费了点时间让它恢复原貌后,擦干水渍开始炒菜。
小律妈妈抱着手立在橱柜上看他,竹内春假装不知道,等炒完三个菜后后背都湿了。
“虽然瘦了,但还跟以前一样爱出汗。”小律妈妈抽出手帕,给他细细擦过后端起菜坐上了餐桌。
公寓很小,虽小却被妇人布置的温馨十足。
客厅的窗台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娇艳欲滴的不像要入冬的样子。
“你最近是不是去赌场了”
夹菜的手一顿,竹内春抬眼就看见小律妈妈如初的神情,迟疑了会老实点头。
“身上有钱吗”
“有。”他解释,“之前跟伏黑合作过,想靠这笔钱做点事。”
小律妈妈没说什么,脸上是欣慰的笑,眉眼温柔,伸手又夹了几筷子菜到他碗里。
像平常人家的慈母,丝毫看不出富家太太的做派,饭间东拉西扯了阵直到深夜各自躺进房间。
他确实在赌,不过是做有把握的买卖。
通过系统的验算,无论马还是球,只要可以验算的投入的钱十拿九稳能狠赚回来,但这样的收益到底不长久,在发现前桌只是把小律春当做朋友后,竹内春虚心请教了下,对方便给他介绍了一个人。
凤镜夜虽然只有7岁,比原主小一个年级,但丝毫不妨碍他手里揣着日本股市数个点,头脑聪明十分精通计算,这大概就是高度的不同吧。
普通人终其一生也难达到的教育水准。
对方看在铦之冢崇的份上愿意帮忙,说了几个稳定的股点,教他什么时候该出什么时候买入,有了这笔稳定收入,竹内春稍微安心了些。
等积攒了第一个一千万他没有去找伏黑甚尔,而是开了个新账户交到了小律妈妈手里。
“给我的”
“嗯,看你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虽然不多但想帮点忙。”
自从破产后,小律妈妈一直在筹备东山再起,没日没夜跑项目,联系从前结交的人脉,显而易见雪中送炭的终究少。
无法形容小律妈妈的神情,回过神竹内春已经被她抱进了怀里,浑身僵硬着直到滚烫的热意打湿了肩头,耳边回荡的全是妇人欣慰又开心的叨絮声。
啊,其实这样也不错。
竹内春觉着体味一下亲情也没什么不好,但系统却不认为,总是明里暗里提醒他不要忘记正事。
又一个新年。
算起来的话,这是他死后经历的第四个年头了。
被小律妈妈赶出厨房后,竹内春伏在窗台上,吹着冷风与系统说笑。
“我的尸体该烂了吧。”
“按照时间来看确实呢,但是我们有让一切重头的能力,所以宿主大大不用担心”
系统一如既往说着活泼的话语,在漆黑的空中升起烟花那瞬,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在他脑海里大声说道:“新年快乐春春!”
像摘了玉米又掉香蕉的猴子急忙补充:“是竹内春哦,不是小律春!”
竹内春哑然失笑,眼里流露怀念,他已经好久没听人这么叫过自己了。
年一过,他如小律妈妈希望的那样考了所不好不坏的学校,这样的成绩却惹得妇人满脸都是幸福的光。
“我儿子真出息!”
这是小律妈妈最爱说的话了。
大年那一晚竹内春没有老实呆在家里,相反他偷溜出来拿着礼物去找伏黑甚尔了。
显然杀手是不可能固定呆在一个地方的,那处残留着他们生活痕迹的公寓转租给了别人。
意料之中的事情,竹内春并没有多失望。
礼物送不出去又不想傻兮兮的带回,便在大街上随手送给了陌生人。
过了段时间他靠积攒下的钱买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获取伏黑甚尔的踪迹。
他们只短短相处了两个月,可竹内春却对他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
要耐心一点,用软脆的榛子壳去打破那面厚墙。
接到对方受伤的情报时竹内春正在大学的阶梯教室。
已经入春,冬季却仍有残留。雪露渐融,天地在一片阴霾中,没多久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穿着盘口羊毛外套,脖颈上围了圈毛茸茸的米驼色围巾,白净的休闲鞋踏进一片泥水里,撑着雨伞停在浑身是血的猎物面前。
拜对方所赐,他学会了等待。
从前竹内春是最没有耐心的那一个,喜欢偷懒,各种意义上的偷懒。时常冷着脸不想做表情,也不愿多说话,因而造就他总是分不清场合的暴言。
排球社的前辈们迁就他,大魔王及川彻不会百分百配合,甚至出于逗弄的心情老会拿这点特殊刺激他,但最后都会玩笑的将人捆进怀里揉乱头发。
而班级里流传着他可怜的身世,所以直言直语也总能被轻易谅解。
少年人心中颜既正义,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坏,托一张讨巧的脸,总有人嬉闹着要惹他脸红。
目光清澈,鲜红在白皙的肌底上如花开般蔓延,单纯的样子是长大后再不会有的。
这是伏黑甚尔醒来时看见的画面。
小律妈妈的工作室渐渐步入正轨,开年后他们搬了家,虽然只是从简陋的小公寓搬到了设施齐备的大公寓,比不得过去金碧辉煌的别墅。
如同某种执念,小律妈妈全身心投入进了工作中,家里再难见着她拿锅铲跳脚的样子。
“渴吗”
竹内春捧着温水杯,使了点力把人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