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啊,我来帮你办……”谭昭一把摁住邓绘,“你别听他瞎咧咧,送这种礼得需要提前打招呼的,别礼没送到人心坎上,反而帮倒忙。”
“我也没说直接办啊,我邓真人现在可是金口良言,你这是在瞧不起谁呢”
宋嘉云却笑了,自从把冯天放揍了一顿之后,她明显笑容比前几日多了:“不是我吹,公主自幼是先帝教养长大的,文才气度皆是不凡,我敢说,如果她来当这个新帝,绝对比现在这个小心眼人精来得好!我觉得要不是我赶了先,她才是京中第一个休夫的人!”
可惜了时代局限,宋嘉云从前就经常替端华可惜,这要搁电视剧里,怎么的也得配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战神啊,别说是公主看不上周家大郎,她都看不上好不好。
邓绘闻言,眼睛闪了闪,想起这个世界的星轨命盘,此刻倒是缄默起来了。
谭昭看了邓绘一眼,然后对宋嘉云说:“那你,要不要见见她”
打冯天放一顿出出气,那不过就是盘前菜,宋嘉云心里有郁结,症结并不全部都在翼王一个人身上,大半部分其实在这个同她三观完全不符的时代身上。
在听到宋嘉云的这番话之前,谭昭一直没想好怎么对症下药,但现在,差不多有了一个雏形。
毕竟拿了宋大厨那么多系统获得时间,甚至还蹭吃蹭喝,他要不把人治好,以后都没脸去宋家馄饨铺蹭饭吃。
“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
谭昭当然摇头:“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你们之间本来就有交情,现在你要离开,难道不应该好好道个别吗况且,现在你在京中的名声已经大有不同,相信她也应该很想再见你一面。”
宋嘉云心里有些意动:“怎么见我半夜去她府里吗”
“不用这么鬼鬼祟祟,你们是正大光明地相交,何须这般躲躲藏藏”谭昭指了指旁边的邓真人,“喏,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信使吗”
邓绘立刻接话:“你这时候,倒是想起我了”
这边厢岁月静好地聊天,那边京中却是风起云涌啊。
现在已快近深秋,田里本身也没什么农事了,老百姓们自然有的是时间八卦,京官们呢,有的忙着参翼王爷德行有失,有的则在隔岸观火看热闹,毕竟合川的事情还没平息下去,翼王妃是仙姝非妖孽的事情,就又成了城中热议的话题。
虽然呢,皇家早就有了紧急公关的骈文,说是合川妖言惑众,蛊惑太后妃嫔,因与新帝相交不多,这才叫此等妖道得逞,为祸本朝。
反正骈文写得是不错,大概意思就是千错万错都是合川的错,此人就该被五马分尸、曝尸荒野,而至于被蛊惑之人,那当然不能是英明神武、天地庇佑的圣上。所以,这被合川蛊惑的人,只能是宫里面的女子。
这骈文一出,还真有很多人信了,加上太后和皇后都闭宫不出,反正御史上书总不可能去参宫里的生育有功的太后,这事儿时间一久,也就混过去了。
可翼王妃是乃仙姝的事情一出,合川立刻再度被拉出来鞭尸,接着就有人怀疑陛下为何要给翼王爷赐婚了。
寻常皇家赐婚,多是正妃或者正头娘子,这侧妃还要大张旗鼓地赐婚,难道是陛下不满仙姝不成
对于这一点,新帝当然不承认,并且把所有的理由都推给了亲弟弟。
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公开表示,但流言传来传去,大家就都觉得是翼王爷喜新厌旧,三年不到就看上了礼部尚书家的女儿,因为要给礼部尚书做脸,才去宫中求了赐婚的旨意。
故而仙姝才觉得翼王爷负心薄幸,就算是要飞升了,也要跟人讨一个说法。
先不提翼王醒来后,气得又晕厥了过去,就是那牢里的合川听到自己的判决和传闻,都目眦欲裂,誓要拉所有人共沉沦。
他以前替新帝确实做过不少事情,手里当然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既然新帝对他这么不留情面,那么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白白地丢了性命。
合川虽然已经树倒猢狲散,但从前到底有些积蓄,也不是完全没有能用的人。
就在城中热热闹闹之时,邓真人又凭空而现,声称自己已经与仙姝论道三日,今日来城中,却是替仙姝送帖子给旧友端华公主,邀其于明日午后共饮仙酿。
一时之间,大家看向端华公主的眼睛,那都是欻欻歘冒着嫉妒火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