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随真忙伸手扶住了朱玲玲,断声大喝道:“嘿!嘿!嘿!收回你的狗爪子,你往哪里伸那?都说家狗不咬人,你是谁家养的狗?怎么大老远的就伸舌头啊!嘿!停!你是不是得了疯狗病?”
这位顾德兴顾少爷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不论王随真怎么辱骂他,他都当没听见,仍旧撒开两腿,朝骑在马上的朱玲玲直奔了过来!
王随真见顾德兴奔到面前,仍没有减速的意思,看他那意思,是打算直接飞身而上,把朱玲玲直接从马上给狠狠的抱住!
王随真从不惯这种色狗的毛病,脚下微微一拧,看准了顾德兴堪堪快到近前时,抬腿就是重重的一脚,重重踹在了正发情的顾德兴小腹上!
挨了王随真一脚的顾德兴像一只从山坡上滚落的兔子一般,以比来的时更快的速度一路滚了回去,恶狠狠地撞在了路边的松树上,才停下了滚蛋的身形!
撞击力道之猛,直撞的树梢上的积雪纷纷簌簌散开,好似微风中的热气一般,那情形又是好笑又是好玩。
一时之间,场中鸦雀无声,静的十分突兀。
只有林中的鸟儿发出了几声‘哇哇哇’的怪叫,似乎是在嘲笑顾德兴不自量力!
场外顾德兴的众多下人都目瞪口呆,他们原来都以为王随真只是个乡下土财主家的一个胆子颇大的仆人,谁也没有想到王随真竟然是个练家子!
而紧紧贴在树干上的顾德兴,此时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么久了连呻~~吟声都没有发出来!
顾德兴敢说,他从生下来到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他只觉得自己的肚子,现在似乎不再是自己的肚子了,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里现在似乎住了一个在发射武器的人,不停的疯狂的发射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兵器,让他一会这样疼,一会那样的疼,疼的他几乎都不敢呼吸!
顾德兴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翻滚了约莫有两柱香的时间,这才困难之极的扶着松树,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再看他的脸色,只见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两个腮帮子咬的鼓鼓的,又是过了好一会,他仍旧没有能发出任何声响来。
王随真怀疑顾德兴再这么继续用力咬腮帮子,会咬碎自己的牙齿。
管家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慌慌张张的奔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扶住了顾德兴,惶恐之极的问道:“公……公子,您……您有何吩咐?”
顾德兴双眼此刻红的好似晚上的两盏大灯笼一般,似乎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他嘴角这时也很合适宜地流出了血,也不知是不是他因为太疼而把自己牙齿给咬下来了,他用尽力,才勉强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一句话来:“给我……给我剁了这小子,狠狠剁,剁成肉酱!剁碎了喂狗!!!”
四名护卫得令,纷纷跃下马来,齐齐抽出腰间雪亮的长刀,呼哨了一声,四柄钢刀照着王随真的就是一顿猛砍!
王随真仰天长啸,飞身跃起。
四名刀客只觉得半空中雪亮的剑光如水银一般倾泻而下,恍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剑光收敛,四名刀客如同杂草一般,东倒西歪,倒伏于地。
管家跟顾德兴不由的齐声惊叫道:“拜蓝教?!快跑!”
两人不顾一切,转身便跑,连停在原处的马车和马都顾不得了,顾德兴脚上的勒金丝鹿皮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脚不着地般地逃走了!
真好似——忙忙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
王随真收剑而立,心中暗暗纳闷:“什么意思?拜蓝教?常浩大哥说到拜蓝教时,也是吞吞吐吐,不肯跟我说清楚讲明白,这两人一见我出招,竟然认定我是拜蓝教的人?莫非我们枯木门跟这个拜蓝教有什么渊源在里面吗?”
王随真思索半晌,不得其解,朱铃铃见王随真站在原地,半晌不动,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既然杀了人,直接把人都杀光了,一个也不能走脱,不是更好?免的他们又纠集更多的人,再人找我们的麻烦呀?”
王随真讶然一笑,忽地明白过来:“你恨这个顾德兴,不想让他活着?”
朱铃铃咬牙恨恨地道:“亏我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富家公子,没想到这人行事如此下作,我打小到大,还没有见过像他这么无耻下流的人!还什么东水书院,这书院里定然专出下流坯子,这帮人早死早好!”
王随真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朱玲玲虽然是无心之言,但察其一语,可得貌!这小女子内心蕴含的能量不小,师父说的很对,世间一草一木,皆不可小觑也!”
王随真不再多言,牵马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路,这才道:“朱姑娘有所不知,这两人身上味道有异,这味道之中,另有古怪,我就是刚刚宰了这两个人,也没有用!刚才我们在早点铺子里被人家围住时,便已经沾上了这股怪味,我想东水书院之人定然还会再来!”
朱玲玲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嗅了半天,有些不信的说道:“除了胭脂的香味,我没有闻到有别的味道呀?你骗人!”
王随真苦笑了一声,道:“朱小姐,这种味道,你是闻不到的。”
朱玲玲有些不服:“你也是两个鼻孔,我也是两个鼻孔,怎地我就闻不到呢?”
王随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逗她道:“同样是两个眼睛,我就看见前面有两个鬼,你看见了吗?”
朱玲玲吓的一抖:“我……我没看见,在哪里?那里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