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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少年自称为赵清,也是岭南人氏,父母皆被倭寇所杀,后被倭寇裹挟至鹰王山上,绑在架子上拿来当活祭品。
吴浮生这才了解前因后果,随后询问赵清为什么会替张云扬挡下了那致命的火枪?
赵清这时忽地脸红如碳,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来了!
吴浮生年纪并不大,但见这少年那低头羞涩的笨样,不由得想起自己初见张云扬时的窘迫模样,心中了然,哈哈一笑,不再深问。
少男少女怀春,是常有之事,等年岁一大,再回过头来看那些少年往事,只是哈哈一笑罢了。
有些事,在想象中和现实里真的发生了,完是两回事。
吴浮生便问赵清有何愿望,只要他能办的到,尽可以提出来,他无有不允许。
谁也料想不到,赵清这时提出了一个极难让吴浮生拒绝的要求,他要求拜吴浮生为师,想跟着吴浮生学艺。
吴浮生打死也想不到赵清会提这个要求,登时有些迟疑。
古话有云:“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收徒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自古师徒便犹如父子,绝不能草率。
吴浮生便问赵清想拜自己为师的理由。
赵清说的话更加让他难以回绝了,赵清说——他父母都被倭寇所杀,而那伙倭寇如今还未伏法,他想学得吴浮生的武技,去亲自给父母报仇!
吴浮生想及自己死去的父母,心里登时大起同情之心,当场就拍板同意了这件事。
等吴浮生下床无碍了,已然堪堪快到二月十五,他便吩咐众人安排收徒仪式,二月十五他要正式收赵清为徒。
而今天正是二月十五,张家庄到处张灯结彩,收徒典礼装点的颇为隆重!
但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张云扬就跟吴浮生闹起气来了。
倒不是两人有什么矛盾,只是因为吴浮生要收赵清为徒这件事。
“云扬,不至于,不至于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用担心。”吴浮生满不在乎的说道。
张云扬眼圈登时红了,眼泪如珍珠一般直往下坠,她抽泣道:“你答应过我,大事要跟我商量的,收徒弟这件大事,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是,你现在是岭南武林盟主啦,是岭南按察使啦,跟以前不同啦,所以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么?你当初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跟我说的,你……你……”
吴浮生彻底无奈了,他头疼的敲敲脑袋,道:“云扬,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那天你也在内室亲耳听到了,当时我怎么能拒绝呢?再说了,收一个徒弟,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没什么的……”
张云扬收了泪,叹气道:“罢了!罢了!赵清是我恩公,我本来不应该这么说他,不应该这么猜忌他,可你不知道,从鹰王山上下来以后,我只要一见到他,便觉得身发毛,忍不住的身颤抖,我怕……我好怕……”
吴浮生眼珠子一下子瞪的圆了,‘啪’的一拍桌子,怒道:“什么?赵清这小子胆敢眼露猥琐之色?他说了什么猥琐的话吗?我现在就宰了他!”
张云扬摇头道:“没有,没有这回事,他见了我几次,连正眼都不敢看我,只是低着头在那里傻站着,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人怪异的很,离的他近了,我就开始心慌手抖,心烦意乱,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什么怪物一样,这个人虽然救了我一命,我也很感谢他,但我想,我们重重的谢过了他,然后将他远远的打发了吧,我很怕他。”
吴浮生无奈的摸了摸额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云扬童年经历坎坷,最近又差一点惨死在鹰王山上,导致她有了心理阴影,时常半夜被恶梦惊醒,白日里也常常抽泣流泪。
吴浮生每次都是轻声细语的安慰许久,她才能慢慢的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