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棵槐树,得有百十年的树龄了。
能量灌输下去,树根在地下疯狂蔓延,主要目标就是专家指出的、众人正在挖的地方。
别说,几分钟之后,她果然在三处发现了东西。
几个箱子、一个密封的大缸,还有一个坛子。
花昭绕过那个坛子,开始挪动箱子和大缸。
她之前问过叶深,知道他埋得东西就装在一个坛子里。
那剩下的,就是贺家自己的了。
本来,她就是过来看热闹的,她虽然有点好奇贺家到底有没有东西,有什么东西,但是她并没想过要动。
那就像偷别人家东西一样,她下不了手。
但是刚才,那一声声充满恨意的嘶吼,震得她头皮发麻。
这声音背后,是不是一个又一个唐家有多少人因为贺家,家破人亡
那就不能便宜他们了!
她把东西从众人的铁锹下移走,不让他们挖出来。
挖出来了,将来还得还给他们!
她先把东西挪出贺家范围,以后找机会再把它们埋到马路底下,等哪天马路扩建的时候,一定会被人挖出来的。
那时候就属于国家的了,不属于贺家。
花昭把手放在树上,既能看见地下,也能通过树冠看到贺家院子里。
贺建业的儿子贺军,长得人高马大,而且看着很愣。
他已经跟唐谨宁打成了一团。
唐谨宁比他矮一点,瘦一圈,但是身手比他好一大截,贺军已经几次被打倒在地,然后爬起来继续冲。
贺建业和贺建伟几次拉住他在他耳边叮嘱“装死”“装死”,他都听不见一样,瞪着眼睛蛮牛一样就是往前冲。
花昭突然想起小姑姑的一句话,贺家这一辈只有2个男丁,一个虎一个呆,都不成气候,所以贺家盯上了叶深。
那个呆的呢
花昭的视线在院子里搜索,最后在贺家正房的屋里,窗边,看见了一个正通过缝隙往外看的男人,或者男孩,十岁的样子,缩着肩膀捂着嘴,很害怕的样子。
贺军又一次被唐谨宁踢翻在地。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
这次被贺建业和贺建伟死死压住,不能再去了,再去就是“真死”了!他们贺家男丁就是再不争气,也是男丁!还指着他和贺民为贺家开枝散叶呢!
女婿虽好,又不能入赘,生的孩子也不姓贺。
“贺军。
”贺建宁盯着贺军的方向说了一句。
声音虽然不大,贺军却是瞬间不敢再挣,老实地躺在地上。
“唐谨宁,你把人打死了。
”贺建宁转头对唐谨宁说道。
贺军立刻闭上眼,装死。
院子里的人动作都是一顿,看着贺建宁愣了。
门外的大槐树叶子都抖了抖。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简直无人能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送去医院!顺便报警!”贺建宁对自己家人喊道。
贺建伟站了起来:“这就去这就去,快出来!送小军去医院!出人命了!”
“太不要脸了!”
“不用送医院了!”
“我过去打死他!”
贺军的仇人纷纷喊道。
院子顿时乱了,真有人朝贺家人冲过去。
有几个人冲向了贺建宁,眼里透着凶光
小赵紧张地护着贺建宁,拉着他就往屋里躲。
但是院子里人太多了,有人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眼看面色不善地人就要冲过来,一个身影挡在了贺建宁身前。
“唐谨宁!你竟然帮他你疯了吗”
“你不报仇了吗”
唐谨宁没说话,就是要报仇,贺建宁才不能死,他死了,他们家的罪名就洗不清了。
唐谨宁看了一眼人群中安静站着的叶深。
叶深垂了一下眼皮。
唐谨宁的心落定。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是瓷器碎了的声音。
“有东西!”一个正在挖掘的年轻人高声喊道。
“什么什么”瞬间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年轻人没再说话,跳进坑里一顿奋力挖掘,很快,一个半残的坛子露了出来。
他试着往外拽,竟然没拽动。
通过残缺的坛口,他看见了闪烁的微光。
手电筒照过去,顿时一片金灿灿晃眼。
坑周围围观的人也看见了,瞬间响起一片整齐的抽气声。
贺建宁的目光阴沉,那个位置,按理什么都不会有。
他身前的唐谨宁慢慢转身,看着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一字一顿道:“贺建宁,我是来认罪的我爷爷当年确实跟一个外国人做过生意,卖过东西给他们,但是爷爷当年说过,那生意不是他一个人的,你们贺家也参与了,得到的钱大家平分,一人一半。
“你知道我们那一半埋在哪,我们也知道你家这一半埋在哪当年只不过是被你迫害得急,来不及说而已”
“贺建宁,说我爷爷卖国,那你们呢!”唐谨宁的眼睛赤红,似乎是用生命喊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