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完全不明白,你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厉害的女人。”他挠了挠自己已经开始淌水的长发。这样的天气,这样风,让他说话的时候免不了带上一些喘息,“你是真的不明白呀,小姐。
他微微气喘的同时,还不忘带出点无奈的叹息。
“可是,雨真的很大。你还是进来吧。”沈知意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相信他到底干不出这种事,且实在没法接受自己这么安生的躺着,别人却在这风吹雨打的她还是坚持要他进来,就……就当是,我怕打雷,我想你过来陪我。
萧十一郎看着她坚定的眼睛,被雨水微微打湿的脸——她的皮肤是有别于他的白,那是从小锦衣玉食才能养得出来的白。在这样的夜里,那和羊脂一样的颜色,好像都在隐隐的泛起微光。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那里并不干燥,还正沾着雨水。水是没什么味道的,但是他硬生生舔出了一点甜味。并不是因为干渴,但是他的心底难得生出了一点紧张。她是肯定没有那样的意思的。
他知道。
可是这免不了他的紧张。
这个臭名昭著的大盗,也是会有紧张的时候的。
感觉到心头异样的大盗,就在这样一点也不浪漫的天气,一点也不浪漫的大海上,遇见一个对他没有什么想法的少女。
这没什么可紧张的。
他偷过、抢过那么多东西,身上被栽赃了那么多不属于他的骂名,遇到过那么多次追杀,那些经历肯定比现在,比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要紧张的多。
但是他的心从来没有和这会一样跳的这么快过。
她的眼神明明是这么明亮,这么纯洁的,他却不由自主的为这样干净的眸子所引诱,向她那边一点点的挪动。
船因为他的动作而开始偏移,少女的身形也开始跟着摇晃,被最擅长抓住时机的大盗借着扶住她的机会,搂在自己怀里。
这是个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的晚上。
但是他已然抓到了,这世界上,唯在他心头升起的专属月亮。
他低头看她,心里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时候咬牙切齿诅咒那个坏剑客祖宗
十八代的样子。他看得又有点久了。
总是出神,这可不太像他。
姑娘已经红着脸推开他,回到船舱里去了,他还愣愣地扶着空气愣了好一会神,才接着跟上。船里生了火,比外面暖和不少。可能是因为空间太小的原因,他好像总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这可真奇怪,明明根本不是什么浓烈的香气,却总在他鼻尖缠绕,挥散不去。
刚刚还胡思乱想的脑袋一下子就安分下来,手脚都很纤长的他在这样的小空间里很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加上这里还有个姑娘,让他不仅身上束手束脚,精神上也跟着束手束脚了起来。
虽然沈知意为刚刚那莫名暖昧的搀扶还有些尴尬,但是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这种场面的她很快冷静下来,从自己身下至少垫了四层的被褥里拆出来两层,递给他。
萧十一郎本来还想拒绝,但是人家都已经拆出来了,再装回去也不太合适,也只好无奈收下。
但是他没有马上睡下,而是抱着这两床褥子思考了好一会,先把它们卷到一边,暂时不管,随后,褪下了自己的外袍。
本来就因为雨水而贴着身体的衣服在脱掉外袍以后,就只剩下一件纯白的亵衣。因为内里也已然全湿,隐隐地,能看见他健硕却又不过度健硕的身体,有种半遮半掩的性感。
沈知意小小的惊呼一声,就用自己的被子遮住脑袋,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叫起来:“你…你!你干嘛!
她不光是脸红的彻底,连手指都像是煮熟的虾米一样泛起红色。
“你不会要我穿着湿衣服睡觉吧?”他被意料之中的反应逗得直笑。”既然这么不敢看男人,又这么大胆到邀请一个男人和你一起睡觉,哎……真不知道你是真大胆还是假大胆。
说完,他又开始脱自己剩下的上衣,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沈知意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闷到窒息。
她听到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知道自己完全被耍了——娇气的大小姐可受不了被人取笑的委屈,在外面的寒寒窣窣的声音终于停下,她脸上的红晕终于一点点退却后,她鼓着腮帮子,“啪”的一下掀开了被子。
谁说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