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常年都在发生战争，资源越来越少。甚至栖息地都快消失。外门的修士可能认为那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叛乱者或者那些流浪的罪人。可那里……有他们自己的生灵。从我出生起，我便是跟着族人四处迁徙。黄沙弥漫着整个天际，为了躲藏那些恶灵，我们都很小心。可外来的修士们却从未放弃捕杀我们，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想过，是不是我们的错。”

力盐诉说着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但阿爷他们说，我们没有错。我们世代生活在那里，守护着族中的祭司，跟着他们四处驱散恶灵。但因为战争，资源的匮乏，让祭司血脉觉醒更加困难，祭司越来越少，屠杀却从来没有停歇。恶灵越来越多，我的族人们一个个倒下。我和族中还剩下的族人决定涉险离开那里，去外门寻找资源……我们瞒着所有人，可在我们刚刚走出那里时，就被人抓住了。”

力盐闭了闭眼睛。

“他们说我们是罪人，带我们去见了一些修士。那些修士站在高处，睥睨着我们。一路上所有修士都在赞美他们，我以为那应该是外界修仙界德高望重的长老，直到他看向我。那样的眼神，冰冷、厌恶、讥讽……他问我们，知不知道天镜……我从未知道那是什么，怎么回答的上。然后他生气了，我们被关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我记得他们的哭喊声，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后来我醒过来又被安排到了各种地方。”

陆清野抓住重点，驱散恶灵、罪人和天镜。

“有供人玩乐的消遣地，血腥的斗兽场，黑暗的矿区……我不记得到底去了多少个地方，每一次感觉要死的时候，再次醒来，我又活了下来。辗转反侧，他们觉得我失去了价值，又不想弄脏他们的手，引来一些修士的注意，就把我扔进了万界秘境里。人人都忌惮又厌恶我脸上的字，我本以为在这里，虽然有危险的荒兽，但没有了仙界那群人，应该会好过一些……”

“我以为我也可以和那些修士一样，攒够足够的荒兽晶，就可以离开，然后重新开始……但这里也有他们的人，我几次进入驻守城池，身上的东西都被洗劫干净。那些动手的修士本想杀了我，但他们临时又改变了主意，让我去猎杀荒兽，只要我交给他们足够多的荒兽晶，他们就答应放过我。”

“他们惊叹于我顽强的生命力……但我知道他们是骗我的。四周观看的修士，不明真相。但他们看到我面上那个字时，都会冷眼旁观。一个被……苍生符刻下罪字的人，又如何会是清白的？我无力反抗，犹如过街老鼠般，在这秘境中四处奔逃流浪。我才……发现，原来浩大修仙界，除去苍生界！我竟无一立足之地！”

陆清野微微眯起眼睛。

苍生符？苍生界？

她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你的意思是，屠灵战场是苍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