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早上,天气温暖,温度适宜。
现在才点50距离开会还有一点时间,刘长珐慢悠悠地走到了村委会小院的门口。
刚一来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以前那个破旧的村委会吗
崭新的国旗飘扬在大门上方。
两块支部和村委会的牌子也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就连之前那破破烂烂的大门都修补好了,还刷了一层油漆,一股子浓浓的油漆味证明这是刚刷过不久。
走进院子里更是给刘长珐一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清除掉了。
之前到处堆放的垃圾也消失不见了。
就连院子边那几棵枯黄的植物似乎也多了一些绿意。
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的刘长珐此时看见,李安和陈山河笑意盈盈地站在中间屋门的两侧。
在房门的上方竟然多了一个白底红字的牌子,上面写着“党员活动室”。
牌子是新做上去的的,尤其是那“党员活动室”这一行小楷雄健洒脱,笔力峭利,一看就知道出自行家之手。
“好漂亮的行楷,这是谁写的。”长年研习书法的刘长珐立马就被吸引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村里人可没有谁能有这样一手好字。
是出自这两个年轻人之手
绝不可能。
刘长珐摇了摇头。
从笔锋就能看出,没有二、三十年的练习写不出这种大气沧桑的感觉。
“这是李安写的,我觉得比我在街上看到字画店里卖的字都写得好呢。”陈山河率先开口,对于有人表扬李安的字,作为好朋友的他也觉得脸上有光。
“什么,你写的。”刘长珐声音有些大,这实在是超出他的预料。
“让王主任见笑了,本来想找人坐一块牌子的。可是实在是时间太紧了,就临时先写一块将就将就。”李安笑着说道。
刘长珐此刻没有说话,不停地扫视着李安,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字如其人”这是刘长珐最得意的看人术,但是今天他有些迷茫了。
因为这一行小楷不仅仅是书写得上乘,字里行间所蕴含的气势非同小可。
那是一种久居高位才有的从容淡定和霸道强势相结合的那种气势,而且这几个字还隐隐地带着一股子杀伐果断的味道。
这字怎么看都不可能出自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之手,更像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军人或者是侵淫官场多年的高官。
这是刘长珐四十多年来第一次怀疑起人生了。
自己的识字看人术似乎不灵了,出现了“bug”,这李安的字里透露出的东西绝对和本人阅历严重不符。
刘长珐的脑子已经有些宕机。
“刘主任,怎么了,是这字有问题”
李安看着刘长珐一会瞅瞅门上的牌子一会看看他,浑然不知是自己给这个老先生带来多大的困扰。
“李安,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还是在边疆服役那种”刘长珐试图找出原因。
“没有。”李安如实回答道。
“额,好吧。”刘长珐最后一点思路也被堵死了。
“刘主任,还是先进屋再说吧。”李安热情地把刘长珐邀请进了活动室。
被李安命名为党员活动室的房间内,中间摆放着两张桌子并排拼成的会议桌,此时王德福、刘桂芳还有秦老爷子已经坐在那里。
刘桂芳正在和王德福唠着家常,“王底子,你家闺女老大不小了,找没找婆家啊,我一个外甥挺好的”
王德福脸上保持商场服务员一般的职业微笑,却不搭刘桂芳的茬。
她嘴里说的那个外甥可是有名的酒鬼,自己是疯了把女儿嫁给那种人。
秦老爷子头发已经掉光了,穿着老旧的绿色军装,一直使劲儿地抽着烟袋。
“秦叔,最近身体咋样,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刘长珐坐到了秦老爷子的旁边,笑着问候起来。
正在埋头抽烟袋的秦老爷子抬头看到了刘长珐,也是咧嘴一笑道:“这不是长发嘛,我身体好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