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媳妇,你出去问问,有对自己媳妇老实的男人吗?”
王相云赶紧捂男人的嘴,“闭嘴吧,让别人听见丢不丢人?”
把任百康扶回房间,躺下,王相云就离开了,但门是开着的,以防喊人听不见。
楚闻松离开后,白红梅和苏忆安一屋,晚上两个孩子都带着,喂奶方便。
白红梅从兜里掏出一小迭钱来,递给苏忆安,“这是我跟恁爹攒的,二百多点,你先拿去用。”
苏忆安没接,“妈,我有钱。”
“别逞强了,我知道你往地里投的不么,又是种粮又要给干活的开工资……你先拿着,太多的我们也拿不出来,能帮到你的地方不多。”
“妈,别这么说,这么说我惭愧,放着自己家的一堆活不管,来帮我照顾孩子,我要是再不知足,觉得理所当然,我都不配做人了。”
“闺女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不帮那还叫人吗?”
苏忆安到底是收下了,她确实需要钱,眼见着春旱开始了,半个月不下雨,小苗就打蔫。
苏忆安想买台柴油喷灌机。
苏忆安开始给食堂供应菜了,油菜菠菜白菜分批次供应,才能保证菜的新鲜。
原则上挑大不挑小,小的再浇遍水还能长。
这些菜都属于季节性蔬菜,收获都是扎堆卖,光营部食堂消化不了,苏忆安得另想法子。
苏忆安搭配了几份蔬菜,去其他单位推销。
陈石榴的腿发软,“忆安,快看看,我的腿还哆嗦不?”
苏忆安安慰她,“不要慌,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怕什么?”
对于社恐来说,这句话起到的作用不大。
除了一营,认识苏忆安她们的可以说是很么很么,二营炊事班的人自然是不认识的。
“我们都是去县上采购,又便宜又新鲜,谁买你的呀?”
“我见见你们司务长。”
“司务长忙的很,没时间。”
要问人家为什么排斥,很多单位都有固定的供货渠道,要说这里面不牵扯点利益,有几个人信啊。
“这位同志,我们是一营的军嫂种菜合作社,安置的全是军嫂。我们自食其力,不给部队添麻烦,就凭这一点,我们见一见司务长,不可以吗?”
炊事班班长很粗鲁地打断,“说没时间就没时间,当军嫂的哪个不辛苦,么打感情牌博同情。”
“行,这位同志我不打搅你了。石榴,今天太阳好,坐下歇歇。”
炊事班长的目的是为了赶走苏忆安,可不是让她们在这里歇着的,万一让某个领导特别是司务长看见,话就说不清了。
“赶紧走赶紧走,要歇到外面歇去,再不走我可要撵人了。”
苏忆安也不恼,而是静静地打量了他两眼,“我连走累了,歇一会的权利也没有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部队的兵?我不想和你掰扯,掰扯不清,我们找个地方说理去。”
炊事班长把炊事班当成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他不待怕的。
“别胡搅蛮缠了,买卖讲究个自愿,你一个卖菜的么吓唬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原来根在这里啊,你瞧不起卖菜的,卖菜的怎么了?你还是做饭的呢!职业只有分工不同,都是为人民服务,这两句话你是一句没记住,只记住了看不起人……”
苏忆安承认,她就是故意的,没人注意,她就找理由让人注意呗。
要是炊事班长不这么“仗势欺人”,她真没打算纠缠,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但这个人“仗势欺人”了,苏忆安不借题发挥一下,都对不起老天给的这次机会。
苏忆安的声音不小,又不是泼妇那种撒泼,时不时来几句伟人语录,自然是有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