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的主任姓邢，他是退伍兵，对部队上的人很好的，你可以问问他，没准能买到削价的，打袼褙别用碎布，不耐穿就是一锤子买卖，那就完蛋了。”

“我知道，我也不会骗人。”

陈石榴回去就开始翻箱倒柜，找破洞太多没法穿的衣服。

志强抱着毛毛，问道：“阿姨，你找什么呀？”

“阿姨想做鞋卖了挣钱，得找破衣服打袼褙。”

农村的孩子就没有不知道袼褙是啥的，志强回了自己那屋，找了两条裤子，一条是破了没法接着穿的，另一条是太短了穿不上的。

那条破的能用，拆好面打袼褙，那条短的舍不得，“留着给你弟，还能当条好裤子穿。”

志强看着抱着的毛毛，“弟弟才多大呀？什么时候能穿上？”

“不急，放又放不坏。”

结果这块也舍不得，那块也舍不得，凑不出打袼褙的布。

志豪的衣服破了陈石榴给补，别的时候她是不能动的，当然洗也不用她洗。

有时候陈石榴也感叹，后妈就是后妈，血缘关系的阻碍真的突破不了。

志豪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一个小褂子和两条裤子，这还是他妈妈给做的，一直没舍得扔，就想着留作纪念，他现在想扔了。

原因无它，失望呗。

志豪一直和他妈任月娥有通信，志豪就像任月娥安插在这个家里的一双眼睛，她什么都知道，还能远程遥控。

陈石榴给兄弟俩做饭的时候，任月娥就开始防着他了，让林正宽保证不娶后妈，让陈石榴保证不当后妈，都是任月娥授意的。

但任月娥在监狱，鞭长莫及，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掌控的。于是，林正宽娶了陈石榴，她和儿子挡都挡不住。

不是还有第二步吗？那就是不让两个人生他们的孩子，会取代志豪志强的位置，损害兄弟俩的利益。

天下爷娘向小儿，再生个可是亲爹亲妈。

这一关还是没挡住，陈石榴怀孕了。

志豪所做的，都是任月娥的主意，可惜，孩子还不是太无情，及时把毛毛救了下来。

志豪已经好几个月没给任月娥写信了，因为任月娥还教给他很多害人的办法，包括几个月的毛毛。

志豪都没做，他是个人，不是畜牲。

后来，任月娥来信就是骂他了，骂的粗俗不堪。任月娥骂的解气，志豪觉得自己越来越麻木。

原来她妈是个这样的人。

还要什么纪念啊，相信他妈一点也不需要。

陈石榴发愣，“不要了？”

“都破了，没法穿了，你也不用舍不得，做鞋卖了钱再买新的，不比穿这些破破烂烂好？”

是的嘞，她都不如一个孩子活的通透。

志强看毛毛，志豪帮着陈石榴拆衣服，坏的地方剪去，光留好的一面，剪成长方形，好对版。

林参谋一回来就看见家里热火朝天的。

“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