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波动用“私刑”,是警局审讯时严令禁止的,自古酷刑出冤案,新国家新社会要杜绝这一套。
这事一旦捅到上面去,张海波就是批判的靶子,吃不了得兜着走,到这个时候张海波害怕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风光。
老两口自然是不问是非曲直,无条件站在儿子身边的。
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张海波的妈妈又过来拉苏忆安的手,比见了亲闺女还亲,“闺女,我知道海波错了,这不都是为了破案吗?为了保人民平安,他性子急了点。
闺女你吃了苦,我们也觉得对不起你,要赔多少你提,我回去凑钱去。”
苏忆安挣开她的手,说道:“我不要钱,不是我说大话,现在吃的上喝的上。”
张母一下子高兴了,“就知道闺女心眼好,理解人,不会揪着海波这点错处不放。”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我不要钱,我要公道。就问你儿子是警察吗?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不知道?屈打成招是什么结果他不懂?今天我不站出来,后面还不知道谁遭殃。”
张母急了,一个劲地保证,以后肯定不会了,一定改。
“听见了吗?闺女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快走吧,我家不欢迎你。”
白红梅让叶子带楚楚安安走,她和张家人耗上了。
张母朝儿媳妇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拉着五岁的儿子咣当就跪了下来。
“妹子,你不可怜大人,可怜可怜孩子,他才五岁,要是他爸没有工作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苏忆安嗤笑,“你们光想着自己的孩子,替我想过吗?我一旦扛不住屈打成招,我的孩子怎么活?”
女人讷讷地说:“你这不是没出事吗?好好的呀。”
“那是我的命好,我男人的本事,和你们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苏忆安态度坚绝,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拿起另一个扫把头,劈头盖脸就向张家人脸上打去。
母女联手,张家人败下阵来,很是狼狈,这是个讲究实力的社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张家人走后,又来了两拔人,一拔自称是张海波的大姐大姐夫,另一拔人是张家父母村子里的,都是一个套路:张海波是个好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
对于苏忆安来说只有两个字:免谈,这样的“好同志”还是越少越好,不然得有多少人遭殃。
二十四小时之后,苏忆安等来了处理结果,因为她的不妥协不谅解,“好同志”张海波受到了处理,本人被开除出警察队伍,永不再用。
关局长代表领导对苏忆安表达了道歉,表示了慰问。
凶手是谁呢?目前正处在侦办阶段,不方便透露,只浅浅地透露一点,嫌疑人叫祈望民,人称民哥。
姚流苏是个什么情况?刀伤不足以致命,可以慢慢恢复;严重的颅脑损伤也不足以致命,但结果是不可逆的。
除非有医学奇迹,否则姚白花要坐一辈子轮椅要卧一辈子床了。
不知道她后没后悔过,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老老实实回苏家村了,别去招惹什么民哥这些心眼比针鼻还小,心肠比她还狠的人了。
那句话没说错,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样一来,四五天的工夫过去了,苏忆安和白红梅收拾了东西,坐车返回槐北。
经过三四个小时的折腾,快响午的时候,两大两小才回到部队。
刚好鞋厂的军嫂下班,乔兰英帮着抱孩子,其他人帮着拿东西,送苏忆安他们到了楼上。
“嫂子们进屋喝茶。”
苏忆安把房门打开,累归累,待人之道要讲的。
“不了,该回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