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入到房间里面,常昊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跟往日里威严的父亲大相径庭。
常止君也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担心这又是爹的阴谋,行了一礼后,软声道,“爹,女儿来看祝姨了。”
“不必你来探望,”常昊指尖轻轻剥着橘肉上的白丝,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带着疏离道,“从今日起,我便不是北斗刹的教主,你若愿意坐这个位置,便坐了,我不会再管这里的事情。”
这话一出,常止君更加心中一惊,一股股凉意蔓延着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冷的彻骨,
“女儿,没有觊觎父亲的位置。”她思衬了会儿,才回道。
常昊只冷笑一声,剥好了橘肉,小心翼翼的放在祝莺的唇边,像是哄小孩般哄着她,“吃一些,你早上也未曾用膳,现在该吃点东西,你不爱吃酸口,我尝过了,很甜。”
见祝莺不出声,他指尖微动一分,低喃道,“我愿意为了你留在这里,难道你连这个心愿都不想满足我妈”
或许,他所谓的真心,在祝莺的眼底,从始至终都一文不值。
床上的人睫毛微颤了几分,那双黝黑的眸子缓缓睁开,一如往日那般清冷,只是在见到干净的橘肉时,眼底多了几分复杂,
她泛白的唇微微颤了颤,“你也可以选择离开。”
常昊低笑一声,“你知道的,我从不会后悔对你的决定。”
一如这一次,决定了就是决定了,
常止君听着祝莺的话,心中泛起了波澜和酸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不要教主之位了,原来是因为祝莺。
又是因为祝莺!
她眼睛泛着酸疼,有些嫉妒的看着床上虚弱的人,虽美貌仍在,但仍然能看的出来是妇人,
却依旧能得爹的真心,
而她跟娘从始至终都不在爹的眼底,凭什么!
她掐紧了掌心,看向祝莺时,眼底嫉妒之色越发浓郁,
凭什么,人人都能得一个真心人,
连赵月月那种毒妇都能有,而她却没有,
“你怎么还在这里。”常昊见祝莺总算吃下那枚橘肉,面上的阴鸷瞬间消散,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可看到常止君时,面上笑意消散许多,声音清冷的赶她出去,
“你祝姨身子骨不好,不想见人,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都不准打扰她的清净。”
言罢,他从怀中拿出一块象征着教主的令牌扔向常止君,“出去,不准再来这里。”
日思夜想的东西就在手中,可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有的只是愤怒。
常止君紧握着令牌,失神的走出院子,转身再看这座院子时,她眼底的冰冷之意越重。
“小姐,教主,他是真的想将教主之位给小姐您吗”百香还是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令牌,
那可是教主之位,虽然最近教中有些动荡,
但依旧留下不少人,根基也没有断,
小姐若是当上教主,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常止君闻言冷笑一声,“是他不要的垃圾罢了。”
就像她,也是被爹丢掉的垃圾,
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多来大殿见本教主。”常止君收敛住了神色,飞快的下着命令。
她会让爹知道,
让她坐教主,是他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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