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度数……

卫东明：“这个度数高了点儿呀！”

“不高。”

沈戾淡淡说道，朝保镖伸手，保镖递给他几管东西。

他瞅着卫东明，面无表情道：“我觉得还不够烈，得加点儿东西才行，你觉得呢？”

明明是在询问卫东明的意见，可眼神愣是半个也没分给他，手上也自顾自地撩起衬衫衣袖，开始拧芥末瓶盖。

俨然是要往酒里面加芥末！

卫东明这才明白，原来沈戾压根就没有要跟他冰释前嫌的想法，甚至还觉得报复得不够，因为他帮着白颜说话，也惹到了这位祖宗……

他额头冷汗直冒！

这哪里是喝酒呀！这不是在玩命儿吗？

包间里的其他人害怕沈戾波及到自己，都很识趣地纷纷离开，匆匆地说了一句告辞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沈戾拿了三个高脚杯，全部满上酒，又打上芥末，将三杯酒都晃晕了。

他看一眼卫东明，然后拿起一杯酒塞到卫东明的手上，而后自己拿起一杯普通的红酒，悠悠地说着：

“来，卫总。”

白颜暂时被沈戾放在了一边，她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遮住半边脸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独自缩在一边，只期盼着沈戾注意不到自己。

不过她还是竖着耳朵听两个人的对话，真没想到沈戾竟然这么可怕！

白颜脑子里翻转昏旋，难以相信以前那个一直微笑示人、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儿竟然是这样一个恶魔！

他折磨人的手段着实令人发寒。

沈戾的手倔强地举在空中，眉头轻挑，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十分森冷。

卫东明战战兢兢地结果酒杯，现在的他终于知道刚刚周闫踢他一脚是为他好了，可惜……他逃不过这一劫了。

白酒里搀芥末，喝不死人，也不太伤胃，可是喝下去却刺激无比，会让人生不如死。

沈戾淡淡一笑，笑不达眼底：“卫总，我先干为敬。”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拇指擦擦嘴角，捏着高脚杯倒过来，最后一滴酒滴在茶几上，晶莹剔透。

沈戾眼神阴冷，一瞬不瞬的盯着卫东明看。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一触即发。

周闫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发一言，现在撞上去肯定会伤及自己的，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卫东明祈祷。

卫东明之前心里烦躁，他松开衬衫的纽扣，还是感觉脖子里像是被人用什么勒住一样。

呼吸困难。

沈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都已经干完了。

卫东明要是不喝桌上这三杯加芥末的酒，今晚是走不出这个包间的。

不光沈家他得罪不起，光是一个沈戾他都不敢得罪，沈戾的手段他刚刚才见识过……

况且，如果真要跟沈戾鱼死网破，恐怕以后的生意，沈家处处使绊子，卫东明可怎么斗得赢？

卫东明心一横，端起一杯酒，隔空碰了碰，苦笑地说着：“多多关照。”

眯着眼把酒闷下。

一杯下肚，瞬间像进了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