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起床,齐天已经消失了,连同消失的当然还有大门的钥匙。刘无涯探了探,也没说什么,显然已云过风清。两人洗漱完毕去武馆练武。
陈阿四今天还是没在。两个人一天各自受着不同的虐,到傍晚收功相伴回家。
路过生活区菜市场的时候,刘无涯把段云飞所剩不多的余钱拿了去买菜。段云飞纳了闷了,今天刘无涯怎么这么勤快?还异常体贴地让他先回去休息一会。段云飞也不做多想,回家就上网聊天。
不一会,刘无涯两手提着大袋小袋回来了。段云飞刚好上厕所,看了一愣。
“无涯哥你买这么多菜干吗?是不是要请客啊?”
“不是,多买一点明后天就不要买了,省事!你玩你的,一会饭菜好了我喊你。”
这顿饭刘无涯几乎倾尽了所有的心血,做完后,他自己尝了尝,自觉不亚于刘惠明的手艺。
饭桌上,刘无涯的兴趣很高,明显在抢酒,因为贼贵的茅台酒只剩不到一瓶。段云飞也有点急眼,但心里惦记着清醒,他知道酒一喝多话就不由己了。
不一会,多半瓶的酒流进了刘无涯的肚里。他捂着肚皮,表情有点满足,但更多的是遗憾。酒正酣爽处,忽然没了,心头犹如五百只蚂蚁在瘙痒。段云飞的遗憾更多,他迫于无奈只能装矜持,这下酒没了,忽然就觉得刚才那一瓶自己都喝了也没事。这个念头愈演愈烈,烈得脑海挽留不住,脱口而出。
“无涯哥,要不去买瓶酒吧,这点喝得不过瘾。”
“没钱了,都买了菜了。”
“要不你去小卖部赊一瓶吧,子财叔对你很好的,每次看你都像老丈人看女婿似的,你去他说不定白送你。”
“我丢不起那人,要去你去,反正我也喝差不多了。”
“我又不是村里人,人家还不定认识我呢,求你了,无涯哥。”
“真没喝够?”
“真的真的,最多喝到喉咙,还没流到肚子里呢。”
“厨房里好像还有点酒,我记得上次做菜的时候放下的,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段云飞二话不说冲进厨房,然后一溜烟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小半瓶白酒。满上酒杯,刘无涯又开始抢酒喝。这次段云飞真急眼了,总共就小半瓶,再不捞就没了。抢了两杯,一看剩下的也不够抢,就提议猜拳喝酒,谁赢谁喝。头两局刘无涯赢了先彩,可是后面运气不佳,几乎让段云飞赢去。刘无涯看着段云飞迫不待及地喝下赢来的最后一杯酒,嘴角泛起一丝隐晦的笑意。
这时段云飞显然有点上头了,但自觉刚才的酒跟没下肚似的,嚷嚷着让刘无涯再想想哪里还放着酒。刘无涯“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沙发背后的空隙还有一点没喝完的酒。不消说,段云飞准确找到目标,拿起来就拧开酒盖先灌了一大长口,走到饭桌旁已经一滴不剩了。
“无涯哥,来,再来一瓶,今天喝得真过瘾!”段云飞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双眼迷离,脸颊红得如猴子的屁股,拿着空酒瓶,不断击打着桌子。刘无涯知道他喝多了,但正好在兴头上。这是好酒人的通病,那些叫唤着还能喝的人往往都已经喝多了,自己却死不承认。
刘无涯拿过段云飞手里的空酒瓶,迅速地跑进厨房里灌了一些自来水回来塞到段云飞的手上。段云飞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好酒啊!无涯哥,今天是喝得最爽的一次酒,这两天心里憋着慌,喝酒都不痛快,恩,好酒!无涯哥你怎么不喝啊?”
刘无涯拿起一个空瓶,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
“什么事憋得慌?跟哥说说。”
“还不是那老骗子”
“老骗子怎么了?”
“恩恩不能说,我答应他了,说好了不能告诉你。”
“多大点事,还不能说,看你小家子气的,还整天男子汉男子汉的,我还不稀得听呢!”刘无涯的分贝提高了八度,语气也不屑了八度,装样子要站起来。
“无涯哥,你别走,咱们聊会天,我告诉你吧,你别让那老骗子知道,要不我见了他会那个,那个不重承诺。”段云飞的条理已经有些理不清了,但肚子里藏着好几个车皮的话需要清空出去。
“好吧,那我就陪你聊聊吧,你说老骗子怎么了?”刘无涯一腔不情愿的姿态,嘴里还是诱导着段云飞说下去。
“那老骗子有点不简单,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身体有病,把你发病的症状说对了七七八八,还说他也许有办法治好你的病,又说他的钱包被小偷给顺了,没地住,让我收留他,他想办法找找你的病因,你的病也瞧了不少医院,也都看不好吧,我看他说得有点对,兴许有戏,就答应他了,但他有个要求,就是不能让你知道,至少短时间不能让你知道,我知道那老骗子接近你肯定有什么目的,但我会盯着他的,你放心,无涯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刘无涯从段云飞有点混乱的话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睡意大增。今晚强撑着抢酒喝,虽说自己的杯里总是倒得不满,但对他的那点小酒量来说,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了。头早就晕得想睡了,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赶紧打断段云飞,说明天还得早起早点睡吧。可段云飞这时讲话的前所未有,中间三次拽住刘无涯。
这一夜,哥俩“促膝谈心”谈到了天快亮。</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