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千栀疑惑了一小声,转而去掰宋祁深的脸,“我们哥哥这是又怎么啦?”
宋祁深语气很淡,躲避开来女孩的指尖,“没怎么。”
千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径自肯定道,重复了遍,“没怎么啊”
没等男人回复,她灵巧地凑了上来,“可是空气里,好像有好酸的味道哦。”
宋祁深没吭声,千栀等了会儿,左掰掰右掰掰,都没能让宋祁深说话。
小姑娘觉得有点困了,也不想和他继续聊了,就径自裹好被子准备去睡。
女孩的动作还没施展开来,就被半路截了胡。
“你跟姓林的到底聊了什么,聊那么开心?”
千栀揉了揉眼睛,“还问我呢那你和清来哥又聊了什么呢?”
“保密。”
“哼,那我也保密。”
宋祁深侧过脸来,“你最近好像真的很有恃无恐。”
千栀半点儿都没带怂的,直接怼了回去,“那你也是啊,你刚刚还特凶地喊了我大名,不要以为我没听到。”
之所以没算账,就是看他背影戚戚,颇有些“萧瑟”的感觉。
千栀这样想着,好像也真的这么说出来了。
虽然几乎是气音,但两人离得很近,所以并不难被捕捉。
宋祁深双眼微眯,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口,“背、影、戚戚?很、萧瑟?”
他觉得今天再不振一下夫纲,这往后宋太子爷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喂,你干嘛呀。”千栀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也不让你以后等着了,现在就给我等着。”
“怎么有你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啊?”千栀轻声反抗,“好讨厌”
“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撒娇?”宋祁深黑曜的双眸如被水浸润过一样,湿亮过后,又凝聚了云雾。
再次从烙馅饼中走出来,宋祁深这才觉得自己心中的郁气消弭了些许。
“还讨厌么?”
他还敢问
千栀眼下没把他薅秃噜皮算他赢了。
小姑娘转身过去,背对着宋祁深,随意捞过来一只佩奇以后,搂着抱着,一个眼风都没扫过来。
“生气了?”
“和醋缸生什么气啊,我只跟人生气。”千栀蓦地来了这么句。
宋祁深?
“所以,你这是拐弯抹角骂我不是人?”
千栀被捞了过去,她满眼笑意止不住,迎上他的视线,“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非要这么承认的。”
宋祁深拨开她怀里的那只猪崽儿,替换上了自己,“现在清楚了?”
“嗯?”
“清楚谁棒。”
千栀暗地里默默地腹诽了一下,觉得宋祁深怎么就能这么记仇啊。
“这有可比性吗?”
一个是她的另一半,一个是领家哥哥,虽说都是从小就认识了的人。
但眼下,她肯定是偏向宋祁深多一点啊。
“不过我还有话没问你呢——”千栀话说了一半,顿了顿。
随即,女孩摸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一根一根明晰的指关节捏过去。
秋冬,深夜。
两人未曾安眠,仿佛从心窝那儿,有掏不完的心里话。
千栀头在他怀里上蹿下怼,正在寻找一个较为舒服的位置。
“怎么话说一半?”宋祁深见此,挑了挑眉。
千栀默默地踢了宋祁深一下,“我就要说了啊,我说真的那个我今天做的饭真的好吃吗?”
宋祁深今天回来的比约定的时间晚,她本来说要给他的惊喜,也因为林清来的突然到来而不得不中止。
各种因素影响之下,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特地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脸色。
好像也没露出来什么难吃的讯息,但好像也没有由衷地赞美。
“当然。”宋祁深应得很快,一派云淡风轻。
千栀亲自给他做,他当然是由衷的乐意,还有那么点飘飘欲仙的意思在。
宋祁深早就在夏助理那儿得知了这个消息,毕竟千栀也是个憨的,特意去问了夏助理在哪儿买菜,可以送货上门。
宋祁深今天被事务缠身,还在纳闷千栀为何催他回家催得这么急。
随后稍稍盘问了下,也就从夏助理那儿问了出来。
但夏助理并不知道那是千栀准备的的惊喜。
不过这些并不是关键,林清来没提前打招呼就过来南苑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回想起来,林清来也倒是会伪装。
竟也和他一般,没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
仿佛吃的是什么家常菜一样。
还有点享受的样子。
“其心可诛”!
这只过往的公蚊子,即便看似放下了,也不得不防。
心里这么想着,宋祁深暗自揣摩了会儿,就听到千栀开心地开了口。
“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哄我呢,我在工厂那边试验了好久来着,你喜欢的话,我有空多给你做做。”
宋祁深垂眼,沉默了两秒。
“我还有好多新的菜没有尝试呢。”千栀越说越来了劲儿,“做菜确实很好玩的,这样吧,我之后做,你来尝。”
“”
“怎么不说话了,你答应呀。”
“好。”
千栀喟叹了声,“你知道吗,我今天去顶楼看,玻璃花房的花竟然全部都开了。”
“这样的么。”
“嗯到了明年,我在想,藤蔓会不会爬满整个玻璃,到那时候,一定很美。”
宋祁深轻笑了声,“哦?”
“这是什么好笑的事儿吗?”千栀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她眼眶泛着水一般莹润。
“是很重要的事情。”说完,男人凑到女孩耳廓,私语了两句。
千栀什么瞌睡都飞了。
都多少次了,他还在惦记着玻璃花房呢。
“不行!”
他想都不要想。
宋祁深默默地感慨了声,按照以往的千栀,肯定是羞红着脸应下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以往害羞单纯的小白兔变成了磨人又灵动的小猫咪。
倒是他怎么哄,都不肯答应的了。
不过,到底是来日方长么。
这事儿,认真说来,其实并不急。
毕竟在之前,他就借由好多节假日的借口,将那些香水派上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用场。
每当那个时候,最为助|兴。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睡了。”宋祁深扒拉了下她身前掉落的小被子,给她掖了掖。
“嗯”
千栀这般应了下来,而后轻轻地在男人俊美的侧脸上,嘬了一小口,随即发出“啵”的一声。
宋祁深扭头看了过去。
千栀因为这次小小的偷袭,将被子拉上来,堪堪遮盖住脸,只露出两只杏仁眸。
宋祁深倒是真的笑了起来,“偷亲我?”
“不算偷我这叫光明正大。”
女孩的声音越说越小,估计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宋祁深敛眸,说她变了,但其实不然。
很多时候,小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没再逗她,“好了,真该睡了。”
见千栀迟迟没有要入睡的意思,他单挑起半边眉,“怎么,还要哥哥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