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那许管家你先忙你的事,我下次再来。”周嬷嬷福了一礼,然后就退下了。
周嬷嬷回到夏园,马上就把刚刚的事跟十一娘说了,最后加了句:“小姐,可能是太夫人知道了大老爷在外面借钱的事才那么生气的。”
十一娘点点头,道:“我猜也是。”
十一娘在房间里踱了两圈步,然后停住,问周嬷嬷道:“嬷嬷,咱们府上很穷吗?”
不然为什么连三万两都拿不出来?
周嬷嬷看着十一娘,道:“其实奴才也不大清楚府里的状况,就是觉得府里这几年,越过越穷了,原来每天节日的时候,下人还有节礼拿,前年开始就停了,而且下人的月例也不准时发了,而且——”
“而且什么?”十一娘看着周嬷嬷,问道。
周嬷嬷想了想,还是如实地跟十一娘说道:“而且连二老爷都收敛了,原来二老爷老是在外面赊账,这两年来,却是极少有人上门来收账了。”
也就是说,连二伯都知道家里穷了。
“嬷嬷,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十一娘刚来这个家没两年,且第一年都在发蒙,现在才振作精神,所以她对这个家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听李嬷嬷说过,李府曾经想收购我们府的绸缎庄和缫丝厂,但是被太夫人拒绝了。”周嬷嬷答道。
十一娘在榻子上坐下,道:“绸缎庄和缫丝厂可是我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换成我是祖母,也会拒绝李府的。”
“但是自那以后,许府的经济状况感觉就不行了,李嬷嬷还打听到,绸缎庄现在积压了很多布匹,都卖不出去。”
“啊?为什么会这样?”
“李家是上元县最大的布匹买家,他不肯收购咱们家的布匹。”周嬷嬷道。
“李家不买,我们可以卖给别人家啊,嬷嬷,难不成别人也不买?”
周嬷嬷讪讪道:“李家是上元县最大的蚕茧收购商和最强的绸缎商,他在外面说我们许记绸缎庄的布匹质量不行,还有谁会来我们这里买?”
所以这就是原因,强买不成,就恶性竞争,这个李府,真的恶心!
“今年还好一点,秋初的时候,是二老爷自己带着布匹去别的府城销售,才赚了点钱,不然的话,积压的布匹连仓库都放不下了,我还听说,缫丝厂现在就放假了,让工人们年后再来,我们都想着太夫人是不是要解散缫丝厂了。”
怪不得自己这几个月没有见到二伯,原来他去外面卖布去了。
十一娘坐到榻子上,手不停地敲着桌子,看来这个家真的是外强中干啊!她前世看过很多富人,表面上看似风光,其实私底下早就不知负债多少年了。
这个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