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哟!若要说这开河府最有名的地方我可知道哟!而且是最能扬名的哟!”
“哗……哗……”
一条大江穿城而过,声声流水悦耳相闻,无数舟船行泊于其上,漫步江边,正见得江上景致不俗,心思绽放。
行在这江旁,最引人瞩目的乃是江岸一高阁,阁高七层,层层叠饰,雕栏玉砌、纹路琉璃、斗角飞檐,华彩飞扬,惹人瞩目。
其上更有无数彩铃,清风拂过,叮铃之声不绝于耳,铃声成曲,悦人心神,更让人流连忘返,不知身处何方。
“这里果然是一处妙地。依依,你说的地方就是此处?此阁名何?又有什么特异之处?”
仅仅看这阁楼外部,傅剑寒就能想到,这里应该寻常人能到来,尤其隐隐之间,傅剑寒更感觉到这阁楼别有一种让人舒放心怀,文思泉涌之感。
“公子哟,这里可以说是为开河府第一名阁,多少文人才子汇聚于此而作诗文。只要这里有点动静,整个开河府上下有谁会不知哟!”
果然依依当下就是轻笑应答,这个答案既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在意料之外,想不到依依竟然会为自己‘找’这么一个好地方。
开河府第一名阁,文人雅士汇聚之所,倒也正是符合了傅剑寒所想。
“至于说这里为什么能成为开河府第一阁?旁的就不说了,只说坐于此阁之内,狂风呼啸只觉轻风拂面,暴雨袭来屋檐却滴雨不沾,妙音天成又终年不绝,层层歌舞而不互扰。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乃大将军命人所建,短短数年之内便成开河府文风最为鼎盛之所在,但凡自问有才学之人皆会到来哟!”
听到此言,傅剑寒忍不住心中惊叹一声,拉着依依走近,但还没有等细看,就听内里传来一声轰传声直接传出。
“赵新成公子诗作五层,惜难堪而阅目,故当以水洗之!”
伴随着这一声轰传,就见一个狼狈的士子从阁楼当中急步而出,以手遮面,蒙头就冲,不辨路途,就算中途撞上什么,也没有丝毫停顿或者露出颜面的意思,继续莽撞冲出,不过眨眼之间整个人就直接就从这里消失,跑了一个不见踪影。
还不能傅剑寒弄清是什么事情,就听到阁楼之内,阵阵哄笑言传,不知道何时不少士子文人依阁笑谈方才的趣事。
“哈哈哈哈……哪里来的蠢货,竟然敢直在五层言诗,难道不知这空明阁的名声吗?若是有那么容易,我们早就一书其言以扬名,哪里还轮得到他?”
“想来那是新到的学子吧,如今正是每年童生试的时候,哪一年没有几个狂妄之徒妄图借此一战成名,结果只能灰溜溜离开,反而丢了脸面。”
“岂不是如此,我这几日天天来此就是为了看看今年会不会有人妄想能借此留名反倒成笑柄的。”
“不过高阁不可留名,但底下三层每年还是有童生可为,每年倒也有不少新作,颇为可期也!”
听到这些,傅剑寒再是抬头看去,随即就发现一怪异之处,这高高挂起的匾额之上竟然空白一片无有留名。
心思好奇之下,傅剑寒当即开口言问道。
“豆芽,你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依依先是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如今她已经发现,每到傅剑寒有问题的时候,都要叫她‘豆芽’,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傅剑寒只是淡淡地看过来一眼,依依再是不满也只能赶紧开口解说,叫一时还罢了,若是以后都被这么叫哪里得了?
人家姑娘家家的也是要脸面的好不好!
“这楼乃大将军进驻此城所建,为此大将军曾做《腾龙阁》一首,不过诗成之时,大将军对此却不甚满意,最后干脆未曾以腾龙阁命名。当时有人问大将军如何命名,大将军直言道:既然开河府文风之盛,那么便让开河学子命名,但有才学之士做得好句便可让其做名。”
“既然如此,那为何至今无名?开河府内举人、进士无数,难道还命名不得一阁?”
自到开河府后,傅剑寒已经几次闻得大将军之名,这时又见听闻,心头也更见好奇。
“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的。你看这阁楼分为七层,层层叠印,所以这也有个规矩,就是所有前来的士子都可任意写文做词,但其诗文必须在此层水准之内,不然将直接以水洗之,越是往上,这要求便为越高。正如方才那人,其诗句未必没有可取之处,若在底三层说不定便可留名阁内,但直上五楼书写却被水洗之,留名不成反倒成他人笑柄,虽然也是轰传一时,但恐怕却不是那人所想了。”
依依言说之间,话语之中隐隐有一股掩藏不住的崇敬,显然对于那位大将军有着不同寻常的崇敬。
“就连当年大将军自己的《腾龙阁》也不过就在第六层留名而已,整个府城之内举人、进士不少,但贸然书写,若不成,岂不是成了一世污点?哪怕就是秀才也不敢贸然上到顶层而书,最多也就是四层五层所书,就是如此,还时常是有被水洗之,到最后除了下三层之外,一般不会有人贸然再做所书了。所以久而传之,大家干脆就将此楼叫为空明阁,空明又通‘空名’的意思,意指此楼无名。”
“还有这样的事?那位大将军倒是刚直的性子,不过手段未免也太直接了吧,而且如此之做,这里还见得如此多文人往来”
傅剑寒这时的脸色带着几分古怪,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他所无法明白的,难道卫国就没有文人了?
“其实此阁六、七层也非是无有文人书写之,只不过那《腾龙阁》乃大将军初得举人所书,一相对比之下,谁会言胜?加上隐隐是有传言,这阁如此,其实是大将军有意而为,为的就是让开河文风更胜,所以那各位举人、进士虽然偶尔也会诗兴大发,留下佳作,但一直不愿夺此殊荣,言传至今,有约定俗成,举人之下纵然能在此留诗传名,但却不能为而定名。。”
说道这里,依依脸上的崇敬更甚,不过在傅剑寒看来,其中未免也有那位大将军已经明明‘腾龙’二字,虽然大将军自己不为认可,但其他人改做他名未免就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那些真正有才学的人不愿如此,就算作得诗词一留,也没有做什么改变。
就在这时,又听依依继续带着一丝崇敬言道。
“但偏偏就是如此,越来越多的文士前来于此,此地的名声也是更甚,大将军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若有一日我能像大将军一般厉害就好了!”
“那位大将军竟然是女子?”
傅剑寒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不是因为此阁这之事,而是因为依依言语,那大将军竟然是女子之身?
虽然知道青楼女子不在低贱,虽然知道女子也可秉持剑道,但女子为官,甚至为将,乍然听闻,还是让傅剑寒有些不可置信。
但往一深想,若女子是掌有实力,地位自然可能提升,虽然还较男子有所不足,但其中出上几位女中豪杰倒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前世所闻都有女子为帝,虽只一例,但对比一下,今世有女子为将也不是不可理解之事。
不过对于傅剑寒的询问,依依显然有些不满,当即就是开口而道。
“女子怎么了?古往今来女子为官为将的也不少,大将军乃先帝长女,当今陛下长姐,就连陛下对其都是敬重万分,如何当不得大将军之位?”
这时傅剑寒已经想得明白,所以很快就是收拾心情,略略一笑而道。
“如此而言,这里倒真的是一显身手的好去处,虽然不知道那张家最后有何手段,但想来在这地方应该伸展不开,不然他张家就不是只有几个举人了。”
“嗯!嗯!”
对于傅剑寒转移话题,依依还是有些满意的,这意味着傅剑寒显然也认可了大将军,所以当下连连点头,而后颇为期待地开口言道。
“只要是在阁中题文,无论好恶都能在楼中免费用餐哟!公子一定要要多上一二层楼哟!以公子之才,起码要在三层阁楼才是哟!”
傅剑寒看看依依,实在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了,自己用心诗作,可不单单就为了一个免费餐用,不过最后只是微微摇摇头,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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