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优美的词作流传的很快,一支纤白的素手缓缓划过来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所阅,但每一次都让她又一种不可思议之感,哪怕坐在自己对面的堂兄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能分其半点心神。
良久之后,她只一声轻叹,叹息之声只在心间流淌。
“这词真是因我而作吗……”
“呵呵……小妹心动了吗?那位傅公子我也不是不知道的哦……”
也许是看出了她心头的动摇,那位公子当下也自微微一笑开口而道,哪怕迎面的会是一道白眼也只会让他笑得更为开心……
……
冬日渐寒,藏书室也添置了几十处炭盆,燃烧的木炭也不知道是经过什么工艺,不仅持久耐燃烧,而且还没有起半点火星子。
所以纵然放置在藏书室中,只要不太过靠近藏书,完全不怕会因此损毁藏书,让得整个藏书室温暖如春。
“公子哟!今天还要看书哟……”
低声长吟,依依带着几分撒娇,轻轻地拉了拉傅剑寒刚刚握上书的手。
这已经是傅剑寒呆在藏书室第二十六天了,自从那一日离开翠云楼后,傅剑寒每日便在藏书室内停留,翻阅各类书籍文章。
纵然没有什么奇妙之地可助,但傅剑寒自信自己两世为人,绝不会弱于任何人。
而且也就在傅剑寒开始之后,他终于发觉随着自己记忆的能力再有了大幅增长之后,同样也生出了妙用。
若说以前是过目不忘,如今就可谓扫目不忘,一眼扫去,全都记入脑海之中,一经由想,答案自浮现出来。
可惜,这记忆只体现在强行记忆上,却不在能对其中经义真正理解,虽然一眼之间便可记下一页书,但对其全然无所了解,无法增进自身才学,真正的理解还要细细品味。
饶是如此,大量的记忆各种经典华章,也是极大的增进了傅剑寒的底蕴,只在这大半月中,傅剑寒就已经是将大半的藏书一一记下,如今缺乏的就是整理理解。
“依依,你应当知道,刻苦学习才是真正通往成功的途径,就连区区二十多日你都也坐不住,如此下去如何可成大道?”
面对依依如此,傅剑寒当下直接微微摇摇头,轻轻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依依。
其实这样记忆藏书,傅剑寒也同样感觉有几分痛苦,但他更知道,哪怕两世为人,自己脑海当中还有许多诗词华章,但若不做苦学,自己迟早有一日会落在人后。
自己如此,依依更如此,她虽然天生聪慧,但相比那些真正的世家小姐而言,却还差了许多,若再不能苦学,日后绝对追不上傅剑寒的进度。
傅剑寒亦不想如此,所以当即正色而言。
“依依,你应当明白自己为何要成为我的侍女。既然你是我的侍女,那我自然要对你负责,我可不希望日后你沦为只能铺床叠被的丫环之属,那样的丫环容易找寻,但如你一般能在文道上与我并行的侍女可不容易。”
“可是……可是……”
听到傅剑寒的话,依依自然大受感动,眼珠儿只在眼眶中翻滚,但在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带着几分郁闷开口说道。
“可今日乃文路堪行的日子,公子诗文才学一向受人瞩目,不知道有多少诗词可上文路,得天下人瞩目,难道公子你就丝毫不关心吗?就算公子你不注重声名传扬,但最少也应关心能得到多少文道精华的吧?”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文路公平、公正,早一刻所知与晚一刻所知并无差别。若连这点事情都会受影响,那如何可专心学文?”
傅剑寒知道依依也是为了自己所考虑,当下微微一笑,目光也投到了依依俏丽的脸庞上,缓缓而言道。
“依依,文识难行,更知时光可贵。也许文道精华也拥有不可思议之妙用,但文道精华终究还是文人信念所成,相比之下文人本身的实力远比单一的文道精华来得更为重要,只要能做诗文,感明大道,何愁文道精华全无?”
傅剑寒缓缓而道,语气之中拥有一种从容不迫之感,缓缓道来更有一种让人无从辩驳的意味。
“哦,我明白了。”
依依天生聪慧,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见到傅剑寒再是专注手中的书本后,终于微微颔首点头不再做多言,同样拿起书本刻苦研读。
不过,当傅剑寒带着依依从藏书室归来之时,却发现早已有人在自己门外等候,一见傅剑寒到来,便一拥上前以恭贺。
“恭喜!恭喜!恭喜傅公子文上文路,小的们给您送喜来了!”
伴随着声声报喜,红绸的书帛,紫金檀盒纷纷送到傅剑寒眼前,一眼扫去,全是一片热闹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