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无数时间久远的画面纷纷浮出水面,她看见自己从小学开始慢慢到了初中、高中,同学朋友父母,一张张熟面孔都在快速变换着,最终定格在那对笑得和蔼的中年夫妇那儿。
她似乎听见了久违的,来自那对正在向她招手的夫妇,“囡囡,你不是一直念叨想吃排骨吗为了让你安心高考,你爸亲自下厨做的红烧排骨,快回来吃饭。”
她无意识地伸手过去想抓住说话的中年女人的胳膊,同时张了张唇想叫她一声,却无法发出一点儿声音。
那对夫妇像是在后退,离她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她又一恍神,掐着她脖颈的那双手已经松开,但她仍没有缓过劲来,像是失去了知觉般木讷地盯着上方的一片漆黑,却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直到胸口一痛,终于轮到了她脆弱的小胸脯,她立即扭动着身子疯狂挣扎,可这却换来了更为残忍的对待,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一阵剧痛,他在咬她最柔软的位置。
“呜我啊!不要!滚开!嘶疼救命呜”
可随着她哭喊得越厉害,施暴者下手便越重,不停用力揉搓着她还娇嫩的皮肤,她疼的浑身止不住地打颤,死咬着下唇想扛过去,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一样冰凉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小腹。
还没等她弄清楚那是什么,她被绑住的右手掌心便突然传来极其尖锐的疼,她立即尖叫出声,眼泪瞬间充斥进眼眶,她的右手被什么东西和床榻钉在了一起,就算不动也疼的她几近崩溃。
这时,施暴者突然解开了那道禁锢咒,绑住她两只手的粗绳也消失不见,可这会儿她也不敢乱动了,源源不断的无法忍受的痛苦从手心传达至每根神经,她真的快被折磨疯了。
黑暗中的廓落,压着她的施暴者似乎终于玩够了上半部分,那根魔杖从她的小腹慢慢滑下去,可浑身除了痛之外,这种几乎没什么感觉的举动直接被她忽略了。
可施暴者似乎不满她的心不在焉,恶狠狠地将她的一双腿以一字分开,这下子她才又惊又恐地带着哭腔哀求,“我求求你放过我呜你想要什么都”
但她还没说完便觉身上一轻,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闷哼声以及破门而入所发出的巨大声响。
尽管无法起身,但她艰难地扭头还是能看到门外的光亮以及那个门口背光而立身形修长的人。
“汤姆”她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眼前模糊得令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还是忍疼唤着那个她心心念念人的名字,直觉告诉她,是他。
果不其然,她话音还未落,那人便已到了她跟前,同时脱下了外套覆在了她身上,以及那句她一直幻想的话,“箐,抱歉,我来晚了,忍一忍,我带你离开。”
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令她哭得更厉害,他小心翼翼地将刺穿她手心的匕首给取下,尽管疼得她一个激灵,甚至又是忍不住的惨叫,但在被他抱进怀里后,她那颗被凌虐过的心也被包裹起来。
他的外套于她来说很宽大,但才踏出这个黑暗房间的那一刻,一条柔软的毯子也紧随其后盖住她。
一起跟来的布鲁克望着蜷缩在伏地魔怀里的女孩的惨状,皱紧了眉头一脸凝重之色地关切道,“oh!该死的!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伏地魔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脸色极差,又冷睨了眼走廊里那位唯一的女性以及她位高权重的父亲才淡漠回了句,“布鲁克,里面的人先交给你,安顿好她,我会过来。”
“你放心,敢欺负温特小姐,我也不会放过这个混球!”布鲁克显然也恼怒起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同时抽出魔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伏地魔只低低地道了谢,便在众目睽睽下快步离开了。
布鲁克哪里还有平时那满不正经的样子,他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到了福吉面前解释,“部长,您也看到了,那个女孩是温特的未婚妻,根据《英国巫师基本法令》第234条对故意伤害、袭击巫师,以及《未成年巫师保护条例》第35条,意图伤害、故意伤害或虐待未成年巫师这两条法律,这个人至少该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十年!”
可这换来的却是福吉意义不明的一句,“布鲁克,这起事件该由执行侦查队来解决,做好你自己的职务。”
“部长,我认为这属于魔法部内部人员亲属的恶劣案件,完全可以立即解决,而不是拖。”布鲁克毫不留情地指出对方的意图,说完也不顾其他就这么进了事发现场。
几秒过去里头的灯才亮起,布鲁克也得以看清一切,凌乱的床上有一块殷红刺眼的血迹,不少破布碎片,地上还有一只高跟鞋。
而罪魁祸首正一动不动倒在最里头的一角,布鲁克走进才看清这人的脸,居然是他认识的,而且还是部长的侄子,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鲁弗斯福吉。
但很快布鲁克便发觉了有些不对,鲁弗斯的右心房赫然有把匕首直直地插着,但他本人却很清醒的睁着眼睛。
布鲁克踢了踢她,但鲁弗斯仍不动也不说话,直到眼尖地发现了他露出一截的手腕上正在腐烂的皮肉才后知后觉刚刚伏地魔进来不过数秒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赫蒂躺在寝室的床榻上,她身上的伤口痕迹都已用魔药进行了处理,右手被绷带裹着,小脸惨白紧闭着眼睛的模样令伏地魔眸中阴霾更甚。
他望着她熟睡却还是不安地向他这边靠,便握住她未受伤的左手,又俯身凑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最终在她额前落下了个轻飘飘的吻。
又安静地待了片刻,他松开手为她掖了掖被子才算完,但紧接着,他突然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块叠的很小的羊皮纸。
尽管她睡着了,但他还是全部展开,上头所写下的一切有关他的魂器的秘密在下一秒就都一并消失在了他指尖悦动的火焰里。
火光下,他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也染上了层淡淡的橘色,不一会儿便统统淹没在他泛着比这月夜晚的寒风温度更低的眼神中。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只留下盏小夜灯后才起身便径直出去,但关门时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