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9点钟,已忙碌不少时间的家养小精灵们和正在餐厅悠闲享用早餐的这庄园的主人形成鲜明对比,同样休憩了一夜的宅邸似乎也才苏醒没多久,伴随着外头时不时刮过的寒冷晨风以及穿过云层仿佛根根交织重叠的金线般的耀眼阳光一起正式开始这新的一天。
席间的女孩儿正切着一块烤火腿肉,但她露出的脖颈上的那个明显的未加遮挡的痕迹足以说明早餐前发生了什么,她看上去似乎专注于眼前的丰盛餐食,甚至目不斜视,可实际上此刻的她所思所想全都右侧的人有关。
比起正“认真”用餐的女孩儿,主位上的男人可谓是从入席开始,注意力便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或许是因为那多出来的痕迹的原因,致使他的小姑娘比起以往安静了不少,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自然心知肚明。
于是,他选择放任这种闲适的惬意持续性发酵,直到早餐结束。
放下刀叉后,伏地魔拿起餐巾擦拭,随后便见自家小姑娘已然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正不停用叉子折磨那剩下未用完的可颂,虽未发出什么刺耳声响,但显然是该让他来开启这个话题了。
仅一抬手,那把叉子便到了他手里,随后勾唇温笑着示意,“亲爱的,还想再用些么,不如我来喂你可好。”
而正纠结怎么开口的赫蒂被这么一打断,迎面对上他似乎能包容她任何过错的目光,他带笑的模样哪里有面对下属时的那种冷淡凌厉,完全就像是仁慈代表光明的神,下一刻便要降下福音到人世间。
或许是受到这样的鼓舞的原因,比起刚才,赫蒂安下心来重新提起微笑摇摇头,“不用了,汤姆,我已经吃饱了。就是有点事想问问你,关于在霍格沃兹卧底的你的两个手下,可以吗”
是的,她还是不敢直截了当就这么问了,至少先确认一下能不能问再说,省的莽撞地不计后果问了又惹他不高兴,这才不可取。
没有她想象的不悦或是变相拒绝,他甚至连给予她的温柔都没有任何一丝减少,十分干脆地回答,“当然,箐想问些什么。”
再一次的鼓励让赫蒂心中的把握更大,她也不准备再废话什么直接发问,“汤姆给小巴蒂克劳奇和那个假扮我的女人下的命令应该就是和原剧情的一样对不对
主要是为了复活,但现在这样,汤姆还留他们两个岂不是没什么用处了吗万一这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给邓布利多,那”
可伏地魔像是早知她会这么问似的,尤其从容地解释,“亲爱的,你多虑了,目前能够识破小巴蒂伪装的只有靠掌握所有剧情的你而已,当然,你还告诉了其他人,但从科罗娜代替了你之后,这点威胁便解决了不是么。”
说着,他又忽得起身两步过来将她抱起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后再搂着她继续,“至于科罗娜,卢修斯的儿子表现的不错,她的伪装已被看穿,亲爱的,你的爱慕者可都因此团结起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说到这他不屑地冷哼,暗色的眸里嘲弄意味更甚,“但很可惜,无法确定你的安全,他们也不敢轻易做出什么小动作不是么。”
“如,如果”已经确定了安全呢
可数秒过去,她还是没能说完,虽然听见他直呼那个女人的名字,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可这会儿哪里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她张了张唇也只吞吞吐吐说了这么一个词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稍稍停顿一下又立刻改口,“那汤姆有没有告诉他们,你已经复活了”
问完这句,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生怕得到的答案与自己所想相反,但对方的回答令她前一秒刚松了口气又立马提心吊胆起来。
“并未,但”
他故意拉长语调,随手勾起她的一缕柔软的发丝摩挲的同时低头嗅了嗅,浅淡的香气入了鼻腔致使他慢慢凑到她的脖颈处,没什么犹豫地亲上去后才接着,“的确该告诉他们,改变计划。”
结果就是他话音才落,她便立刻否决,“不行!”
虽然知道这么做容易引起他的怀疑,但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不能告诉他们,汤姆,万一他们暴露,吐真剂最多只会把你已废弃的计划全盘托出而已,就算邓布利多知道了也不会对你有太大影响,毕竟我们在暗,但
但如果他知道你提前复活还在魔法部,到时场面一定会失控的,又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而且就凭那些食死徒,十个都不够邓布利多杀的。
他也知道你制作了魂器,以他的实力想困住你或者拖延不会是难事,汤姆,那只会对你不利,那种情况下邓布利多就算死了也一定会留足后手,只会让你措手不及。”
可他一言不发,只是贴着她的颈窝不知在想什么,就在她想继续劝时,他终于开口,却仅仅抛出一个问题,“那么,亲爱的坚定地为他们为什么会暴露。”
直接一句话噎住她,是啊,因为她知道现在有马尔福这个变量才这么担心,可他又不知道,站在他的角度,目前的进展都在掌握中,她唱反调也就算了还这么激动,并且在此之前她可从来不管这些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怪她自己表现太过,就算心里乱成一团,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用了个最扯的答案,“女人的直觉而已我只想汤姆的计划能万无一失。”
鬼知道她在说这些时有多紧张,她可不认为这个男人会轻易相信什么的,多少有点赌的成分,赌他足够爱她,就像昨天,他肯信她那样。
一时之间,被金钱所奢侈装点的客厅里仅剩难以忍受的沉默,于挑起这一切的她而言是再难熬不过的,她只觉得自己就像在等待惩罚,不安、恐惧以及那点侥幸在心里不停轮换,她希望审判能够快点降临,又十分矛盾地想再迟,再迟一些。
又一会儿过去,伏在她肩上的男人总算肯抬头,他面无表情地微微眯起眼睛直视她,审视般的目光似乎能透过她的表皮直达内部,她忽然有了种早已被看穿的错觉,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陪她演地一场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