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去黑魔王办公室的道路却令赫蒂感觉像是通往恐怖的地狱,她被横抱着,视线还恰巧能看见故意走在自家男人左侧的马尔福,尽管他没再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可她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表情变化都在他的视野里。
现在赫蒂无比后悔的就是半个小时前在盥洗室发生的一切,一次的放纵所引发出这样令她不知如何面对的状况,算是她活该吗
再祈祷也没用,她的那点儿侥幸心理从黑魔王应允马尔福同行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既然选择这么做了,她就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可她很确定他一定会介意,那要怎么办
但已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思索出一个解决方案来,她甚至还没有鼓起面对的勇气,做下了却不敢承认,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这不是赫蒂第一次来黑魔王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头很是整洁,办公文件堆叠在桌上,比起上次来少了许多,可她的心态却在崩溃边缘徘徊。
她被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伏地魔便自顾自蹲下查看她崴到的脚踝,嘴上还是礼节性地安排道,“请坐吧,小马尔福先生,不必客气。”
“谢谢。”马尔福只是道了谢,他没有坐下的意思,很是主动地站在女孩边上,盯着她吃痛的神情,不由有些后悔在盥洗室时那样折腾她。
唯一坐着的赫蒂根本不敢抬头,她垂眸盯着自己已有些肿了的脚踝,任由黑魔王的手指轻轻抚过,不知是否是他故意,红肿的部位被他用力按了按,登时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而关注全程的马尔福更是下意识伸手阻拦,脱口就是一句,“你别弄疼她。”
这话使得赫蒂也抬头望向他,就看着他的一只手僵在半空中,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从那双久违的灰眸里,她窥见了无数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令她没由来的就想哭,可最终他只默默收回手不发一语。
下一秒,面前男人的一句话瞬间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布鲁克已用魔法处理过,但或许我该听一听你的解释,亲爱的,你是如何在一个小时里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今夜的晚宴似乎不需要你疲于奔命对么。”
只这么一段疑问,她当即感觉如临深渊,这一刻仿佛世界都静止了般,压在心底的紧张与恐惧瞬间迸发而出,她张了张唇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掐住了,怎么都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可她的沉默似乎没有丝毫令他感到不悦,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仍专注着处理她红肿的脚踝,却慢悠悠地又吐出了一句话。
“如果不知该怎么回答,那么也许我该问得更细一些。亲爱的,什么样的友好交谈能够支持你们在盥洗室门口进行一个小时,又或者,盥洗室没有供你出入的门是么。在我没有联想到一些糟糕的事之前回答我。”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说一些日常琐事,她无法看清他全部的表情,虽没有什么压迫感,可她的心却像打鼓般,跳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恐惧已彻底吞噬她的思考能力,更别提她本就心虚了。
好一会儿过去她才艰难地开口,可才道出一个“我”字就又被他无情打断。
“看来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不出口是么,那么,我想小马尔福先生一定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关于那一个小时,你与我的未婚妻交流了些什么有趣的内容。”
而这一次,她是切切实实感受到背脊发凉,这个男人的语气也急转直下,冷漠又危险,他手中的魔杖仍在施放着治疗性魔法,可她却怕下一秒他就会使用不可饶恕咒。
只是她的担忧焦急无法传达给马尔福,但他也看得出自己曾捧在手心的女孩有多害怕,再想起被她接二连三的欺骗,他当即嗤笑出声。
“我有权拒绝回答,温特先生,不过这让我感到很可笑,什么担心她身体不舒服,你怀疑自己的未婚妻却还装的这么虚伪,难怪她这么怕你,怕到连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即便对方这样嘲讽,伏地魔依旧不为所动,他继续着手上的工作,眸色渐冷,“事实上,我大可以过滤掉这种无用的流程,某些方法更梦快速有效地达成我的目的,但我希望能听你亲口说,伊莲,别让我失望。”
这一刻,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他暂停了使用魔咒,可他的指腹仍在轻轻摩挲着她脚踝红肿的部位,他也抬起头来与她对视,投注过来的目光没有半点儿往日的温情可言,锋利得像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前。
她吞了吞口水,交叠在腿上的两只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拇指不断地摩挲着手背,似乎这么做能给她焦躁不安的心给予安抚,她稍稍撇过脸错开他的视线,纠结着该怎么撒这个谎。
也许是不满她的反应,一阵剧烈的痛感从脚踝,他按着的地方传来,直惹得她本能地想缩回来,却遭到更粗暴的对待。
他的指甲甚至掐进了那块红肿的皮肤里,她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汤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唔疼”
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马尔福更是怒火中烧,他立刻抽出魔杖指着眼前的男人,接着咆哮道,“放开你的脏手!混蛋!你不是想知道那一个小时里都发生了什么吗我来告诉你!”
可他才说完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猛地击中,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倒在冰凉的地上,而那个男人也已起身,把玩着手中魔杖的同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仿佛在看不自量力的蝼蚁。
“或许你该学会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小马尔福先生,我想你的父亲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为口无遮拦而丢了家族的脸面,比如这样”